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完全可以,哪怕他把你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重復一遍也行,不信的話,你們一會兒試試就知道了。”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12號固然不一定值得相信,可6號更加令人惡心。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秦非嘗試自救,尋找各種刺激、玩極限運動、將恐怖片當成新聞聯播看。
“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但這畢竟是團賽,現在大家彼此不清楚對方屬于哪個陣營,萬一這些新人是自己這邊的呢?她實在有些舍不得,她實在是太孤獨了。
右手邊還有一連排書柜, 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宗教相關書籍。
“也不是這樣。”它旁邊的靈體搖搖頭。
背后,轟鳴的機械聲越來越近。這個靈體著急進大廳,純粹是為了湊熱鬧。
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像秦非這樣的初級玩家,甚至對于直播系統和觀眾的具體認知都還不完善,怎么可能會有那種道具呢?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
直播畫面出現雪花的事情再也無人在意。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來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樣眉頭緊鎖,那副緊張的神態不似作偽。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秦非抬手,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那動作將神父嚇得一抽,生怕他下一秒就呼起板磚,招呼上自己的臉。雙馬尾站在會議室里,透過會議室的玻璃門將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聲。
秦非將彈幕界面關掉,扭頭打量起身后的臥室。可一旦記憶中出現其他人,他就再也無法與他們進行任何互動了,只能作為一名旁觀者安靜地凝視。
宋天抽了一下手,沒抽開,耳根泛起一抹粉紅色。
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看著鬼嬰從虛空之中突然出現,蕭霄的臉色瞬間一白。
圣嬰院里明顯是有故事線的,這故事線存在即有意義,只是玩家們還沒有深挖到那一層。秦非的心臟驀地緊鎖。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篤、篤、篤——”
某天,他意外進入了規則類怪談直播。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三途說話時的表情有些怪異,她張了張口,又閉上,欲言又止中透露著一絲忌憚。以及各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
一旁的觀眾傻傻地問道:“怎么會團滅呢?他們之前不是推斷出來,至少能有一個人順利通關嗎?”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經見過有些人,在身體的一部分殘缺以后,另一部分就變得十分敏銳。秦非語氣溫柔又平和:“沒什么事哦,不好意思,家里孩子皮癢手賤,打報警電話玩。”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
老頭木訥地搖了搖頭。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從蕭霄在調度中心按下按鈕的那一刻起,秦非與蕭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霧。甚至就連那個關在房間里的4號戀尸癖,都是被6號弄死的。
正常人下副本,帶武器的、帶藥品的、帶各類道具的,都十分常見。
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是無法改變的。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小房間里沒有喇叭,冰冷的系統女聲從空氣中響起。
一路上,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在朱砂接觸到皮肉的那一刻,棺中原本面色青白的尸首便開始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腐爛分解,直至化成六具白骨。“你們要去哪里?!把我老頭子一個人扔在這里?”
作者感言
身后的一聯排玩家也跟著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