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走廊里黑洞洞的,像是某種通往異度空間的入口。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
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8號囚室,為什么我該回那里去?”秦非道。
污染源半垂著眸子道。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鬼嬰是個小沒良心, 鬼手就成了秦非最后的救命稻草。
安安老師:?
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紛飛的思緒回籠,秦非伸手扣了扣棺壁,望向徐陽舒的神情似笑非笑:“說說吧。”
這么長的時間,走完兩面墻都已經綽綽有余了。——不就是水果刀嗎?已經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著問道。
他喜歡傷人,刀子捅進皮肉的感覺令人著迷,而秦非這樣的小白臉往往是刀疤最熱衷的狩獵對象。他小小聲地感嘆。
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亞莉安現在對秦非的好感,比上次見到他時有增無減。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燒的希望。
刀疤面目猙獰地步步逼近,蕭霄坐在秦非身側,緊張得坐立不安,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腎上腺素急速飆升。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蕭霄未能覺察到眼前之人的異狀,他正半蹲在門邊,頹喪得猶如一只喪家之犬。與此同時他們還聽見一個似有若無的,冰冷的機械音,消散在耳畔: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是被13號偷喝了嗎?
雙馬尾這樣想著, 但她也沒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頭繼續幫薛驚奇整理起東西。三則是王家家規上明令禁止的,王明明不允許去到的二樓。“難道那個大爺真的是彌羊……”林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他開口,嗓音也那樣清澈動聽:“您好,我是來辦理新人身份登記的。”“啪”的一聲,右邊僵尸的整個臉都被打得偏了過去!
是暖黃色的毛絨熊連帽衫,帽子上面還有熊耳朵和熊眼睛。13號玩家正站在水吧旁邊,一邊聽前面的玩家們交流,一邊低頭翻找著什么。“我也很清楚你的來意。”
面前的空氣中,彈幕在不足一秒之內急劇減少,空白的空氣小幅度地抽動著,像是正在承載什么巨大的壓力一般。直播現場,觀眾間已是沸騰一片。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
秦非點點頭。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向兩側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醫生竟也真的就這么停了下來。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林業傻眼了:“這要怎么弄?”
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該是個魔鬼來著……
“替二號懺悔,他克制不住自己暴食的欲望。”
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
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那還用說,肯定是主播給買的呀。”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身為命門的脖頸被敵方所掌握,秦非不由自主地輕輕吞咽了一下,任由面前兩尊大佛對壘,閉上了自己還想繼續說騷話的嘴。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原來如此。”秦非連連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模樣。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作者感言
【14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