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刀疤一凜。他向秦非解釋起來：“善堂是黑羽工會——也就是整個規則世界中最大的工會的下屬掛名工會之一，在F級體驗世界和更高一級的E級世界中，善堂可以說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

既然蕭霄這樣說了，又說聲音是從走廊盡頭傳來的。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雖然鏡中的撒旦迄今為止都沒有給秦非造成過任何困擾，但，每個人的情況都不能一概而論。修女被氣得不輕：“從你背棄你的性別的那一刻起，主也放棄了你！從現在開始，我禁止你呼喚主的名字，這是對神明的不敬與羞辱！”有人埋怨地看了1號一眼。

……走開啊，別看我！誰要被試！！

抬眼望去，眼前明亮肅穆的環境讓蕭霄心下稍定。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他們耽誤了時間，祭祀失敗了。

而就在這令人心情激蕩的一刻，旁邊床上的2號卻突然醒轉了過來。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徐陽舒湊上去，輕輕咬了一口。那必將至關重要。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真不想理他呀。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空氣中還浮現出一行玩家第一次開啟彈幕的提示語：

秦非卻并沒有什么所謂，琥珀色的眸底依舊清澈透亮，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正如秦非先前所分析的那樣，從14號到2號，接連兩次的玩家死亡，都牽動了表里世界的翻轉。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過來吧，我親愛的孩子，再讓神父摸摸你的臉。”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完了！【異化的林守陰魂體：好感度——（不可攻略）】

掌心中的物品迅速變換著。那財大氣粗的模樣令蕭霄好一陣愕然。鏡子里的秦非：“？”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你是在開玩笑吧。鬼嬰搖頭晃腦地從領域里爬了出來。

小秦？？一旁的青年神色誠懇，近距離面對女鬼，他不僅沒有流露出絲毫恐懼，反而帶著隱隱的向往，像是十分渴望得到對面那位女鬼小姐的認可似的。

“到賬……？”她細細揣摩著這兩個字。這個Boss從設置的最初就沒有給過玩家硬碰硬的選項。

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靈體記得，在他曾經看過的圣嬰院副本中，有不下三次都是因為玩家們的不當操作，觸發了12號的這份危險，從而直接導致了副本團滅。系統模糊了那對夫妻的感知，它欺騙了他們，讓他們以為自己就是他們的兒子。

不是他故意隱瞞，實在是他信不過刀疤。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3分！】“成交。”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鬼火神色恍惚，身形不斷搖晃著。鬼女太陽穴直突突：“你有沒有學過什么叫適可而止？！”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著血絲，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著他們給出某種反應，然后借此作出評判：

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秦非平靜地詢問三途：“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人殺死的話，你覺得，最合適的是哪個？”

可是他不想問，和系統不讓他問，二者之間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秦非望著他的頭頂，和剛才見到時一樣，那上面的提示條依舊清晰。

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蕭霄心里一驚，下意識頓住腳步。秦非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