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fā)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那棺材里是什么東西來著?
某一個不起眼的轉角過后,一抹光亮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視野盡頭。原因無他。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
原本就脆弱的棺材板完全不堪一擊,隨著鐵鏟的動作化為片片碎木,落于周遭泥土之中。
而他們身上的衣服也同樣變了樣子,成了一套套款式統(tǒng)一的襯衣長褲。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這樣的日子他已經(jīng)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女鬼覺得自己馬上就要抓狂了。說是垃圾也不盡然,桌上擺滿的是一盤盤黑紅色的生肉。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
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jīng)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
他只能漲紅著臉裝作無事發(fā)生。
而更多的人則悶頭狂發(fā)彈幕。蕭霄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直到走到他們家的大門口。
秦非在那幾間開著門的房前大致掃了一眼,意識到所有房間的格局和裝潢全都是一模一樣的。
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shù)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他的天賦技能在此至關重要的時刻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一直以來都持警惕態(tài)度的徐陽舒,在與秦非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忽然便被他臉上和煦如春風暖陽般的微笑打動了。
不僅如此,他頭頂?shù)暮酶卸葪l也消失不見了。
但也不一定。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咸中帶鮮,口感醇厚。
他抬手,用手背蹭了蹭眼下的污漬,在臉上拖曳出一道猩紅妖冶的血痕。
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秦非一個兩手空空進入副本的新手主播,能有什么特別之處呢?
1.本迷宮所用到的全部建材均為普通磚石,無任何特殊材質。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小女孩的嘴唇吧嗒了幾下,又在那里走了兩圈,仍舊一無所獲。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jīng)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個村民說話時臉上怪異的笑,和口中那兩排被煙熏得焦黑變形的牙齒。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和他們這種剛從中心城最最底層爬上來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語,中間幾乎隔著天塹。
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zhèn)ヒ琅f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他們一路追隨而來的神級新人,會在還未長成前,就先折翼在此嗎?他斜斜望向不遠處拐角后的大門。
但這座祠堂的祭臺上,幾個靈牌上鐫刻的卻都是完全不同姓的名字。而秦非則靜靜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沒意識到,又像是將一切都了然于心。沒想到他在那個八卦祠堂中玩了場追逐戰(zhàn),外面世界的時間居然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
作者感言
“我有一個預感,這一次雪山副本的探索度,一定會史無前例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