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如果想知道的話,去幼兒園里翻找一下各個班級名冊之類的物品,或許可以有所收獲。”
神父有點無語。不得不說,秦非黛拉修女面前為自己立的人設實在好得出奇。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秦非伸手接住。
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鬼女漫不經心的抬手,挑起鬢邊碎發:“是我刻意屏蔽了他的聽覺。”空氣中彌散著信號故障一般紅綠交錯的馬賽克,眼前的畫面不斷震蕩著,重疊著,最后演變成新的模樣。
秦非一攤手:“猜的。”林業和秦非各自點了頭。
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這里是哪里?你們又是什么人!”
“走吧。”秦非道。
“沒死?”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最前面的玩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就像蚍蜉不能撼動大樹。可是,秦非還是有一點不太明白。
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雖然這幾個應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右手得償所愿,前后一扭,直接從鬼女的手腕上脫離下來,五指著地,姿態歡快得不要不要的。
他要想掌握這具身體,就要首先掌握12號。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呼——”
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她扭頭的動作變得額外艱難,模糊一片的視野中,她只看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人緩步走了過來。現在已經死了兩個了。更有人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其他人。
“不不不不。”出乎眾人的預料,徐陽舒聽了秦非的話后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意動,反而將頭搖成了撥浪鼓。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啊……對了。”“你有什么能夠證明?”
她的笑容中帶著股子不懷好意的意味:“那我就來幫幫你好了。”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威脅?呵呵。“這個我已經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有52歲了呢。”
不少玩家正在路口踟躕,猶豫著該朝哪個方向走。他什么時候摸蕭霄的背了??“家中若是有一年內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掛上紅色的紙錢串。”npc老人又一次開口。
秦非點頭,神色輕松:“當然。”
在這副本里裝新人有什么好處嗎?
所以眼睛就主動來找他們了,想躲都沒有地方躲。還有人一臉迷茫地瞪著光幕。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屬性, 看到老鼠時眉頭皺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時候還要緊。”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對啊,他們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
告解廳內,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十幾秒后, 里世界完全覆蓋了表世界。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作者感言
他唯獨可以確定,在撒旦最后進入鏡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實實地寫著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