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業順著秦非看向的方向遠遠望了過去，見街道另一頭，一個騎著三輪車的老太太晃晃悠悠朝這邊行了過來。再回頭看過去時，那個鬼就離自己近了些許。邏輯就跟玩網游一樣，肯定要把所有的主線關卡都打穿，才能進入最終關卡。

這可比他以往遇見的任何一次追逐戰都要更可怕！進入這扇門，似乎是玩家們目前唯一的選擇了。因著雪山副本環境的特殊性，玩家們這一天之中的交談聲一直壓得很低，生怕聲音過大引起雪崩，刁明這一嗓子可謂石破天驚，震得好幾個人都瞪大了眼。

他居然是個攻擊系的玩家！【恭喜玩家成功抵達雪山秘境（5/5），雪山深處的冰湖！】

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黃狗玩家的腦漿一團一團砸在地上, 黃白相間的粘稠物像是發了霉的豆腐，星星點點地落下來。

哭聲漸漸變成具象化的語言。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他們有A級玩家彌羊，還有一個摸不清深淺的菲菲。他低聲回答道：“我不記得了。”

片刻過后，秦非終于跑到了一處三岔路口。

丁立試探著套話：“孔同學，昨夜你有看到些什么嗎？我們幾個昨天著急往外跑，連具體發生了什么事都有點記不清了。”

在這里站了不過幾分鐘，他已經快要凍僵了，指關節傳來鈍痛，手指幾乎難以彎曲。青年的表情沒有發生絲毫變化，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應道：“是該下去看看。”

“干得漂亮。”秦非對陶征看眼色的能力嘖嘖稱贊，簡直懷疑他以前就是職業給人做狗腿子的。

可是。

岑叁鴉不著痕跡地抖了一下。獾難以置信地加大力道，依舊無濟于事。秦非確信，自己在不知不覺間闖入了某個不該闖入的地方。

但是，沒有。

真的很想罵街！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以后，眾人紛紛瞠目結舌。

看樣子或許還需要潛入湖中心下方的水中。“啪嗒”一聲。

（完）青年停住了向前的腳步。秦非目光淡淡：“沒事，我都記住了。”

一切都還是剛才的模樣，他明明在海底呆了很久，外界卻仿佛只過了一秒鐘。

從青年形狀漂亮的薄唇中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機關槍的子彈一樣敲擊在開膛手杰克的身上。聽起來不難，但這可是個大工程。他當然不可能報自己真實的玩家昵稱。

看起來沒有多特別，卻能夠登上系統的人氣玩家排行。舍得掏錢看直播的靈體并不多，多數是財大氣粗的高級靈體, 以及各個高階主播的粉絲。——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天吶天吶天吶，好想看看小秦要怎么圓。”豬的眼睛處是被挖空的，有兩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是唯一能夠透出背后玩家真容的地方。

玩家們全都湊過去看。

應或聽秦非這樣一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等到秦非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里以后，彌羊罕見地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表情。

隨即又是砰的一聲，一陣煙霧拔地而起，就像有一節鞭炮在這里爆炸了似的。

不知系統投放玩家時是不是刻意為之，和秦非這邊一看就都很好說話的乖乖崽不同，對面那群玩家怎么看怎么不好惹。

他毫無保留照顧的隊友竟然是個大騙子，還把他耍的團團轉。不，準確來說，他們在上二樓之前就已經遇見了大麻煩。玩家們回到各自的圈欄中去，無一不是心事重重。

先是被對方從任務大廳逃走。垃圾站門外傳來咚咚的響聲，像是有什么人正在奮力往門上撞。無形的馬屁殺人不見血，成功將房間殺得片甲不留。

“隊長。”斷后的應或和騶虎向前傳話，“后面好像有聲音，我們聽到幾次了。”秦非在進入活動中心前，將王明明的校服套裝脫下來丟進了隨身空間。

NPC們不是故意想框騙玩家，而是有一種更強大的、凌駕于NPC個人意志之上的力量。隊伍分作三截，一行十人略微靠前，八人緊隨其后。有了一個玩家起頭，另外的人立即附和。

刁明昨天夜里的噩夢再度重現，屁滾尿流地往旁邊撤。假如真的想不出勝率更高的解法, 那老虎也只能含淚放棄游戲了，他實在不敢拿命去賭。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

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他們很快就被別人懟了。“太好了！你沒事！”鬼火直接原地起跳。

彌羊道：“船只，神明, 天罰，創世，我大概會聯想到諾亞方舟一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