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
“蕭霄的畫面也模糊了!是這間房間有問題?”畢竟,新鮮血液對于任何一個團體來說,都是格外重要的。
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片刻后,導游回過神來。那是一個和異化后的2號玩家有些相似,但又不全然雷同的東西。
他為什么不自己去告解廳?孫守義見狀,不由眸光微動。“我實在沒有想到,身邊竟然隱藏著像您這樣偉大的傳教士。”黛拉修女盛贊道,“秦老先生!”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副本世界。
“哼哼——哼哼——”黛拉哼唱著不成曲調的歌,邁步走向秦非的床邊。“里面有聲音。”
真的假的?
“我也是!”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慮其他人”但秦非不想這么快對祂做什么。
不知為何,他對身邊的玩家們似乎存在著一股懼意,看向眾人時時就像看見了什么洪水猛獸, 仿佛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被咬死吃了似的。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這個副本的環境與秦非前次經歷的截然不同。
反正他也不害怕。秦非也不欲多耽擱,起身邁步便往義莊外走去。那他就算真的把自己的特殊能力告訴他,也不是不行。
問題是特么這也干不掉啊!!漫不經心的嗓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赦免。有玩家意識到了不對,不遠處的過道上,傳來門軸摩擦的聲音。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
蕭霄快被秦非嚇哭了,大佬兩個字再也叫不出口:“秦非、你??”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
如今這枚吊墜依舊和昨天下午剛拿到手時一樣,嶄新,光潔,圣母的懷中嵌著一枚空心的玻璃珠,里面空空如也,像一顆透明的氣泡。按照指南提示,玩家在午夜過后直至天亮之前都必須待在棺材里,而白天若是遭遇異常狀況也不要緊,只要及時躲進棺材就很有可能逃過一劫。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不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要做好眼下就好。
“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
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現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他肯定是想吃了你,他攻擊的唯一途徑就是吃人。”
他剛剛才冒出苗頭的氣焰很快停歇下來。
草草草!!!“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那他一定不會跟著19號他們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號!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如今的祠堂就像是一座橡皮泥捏成的城堡,被人揉成一團以后又重新拍成了一個餅,原先十分尋常的建筑布局已然徹底變了樣,叫人完全摸不清自己下一刻會跑到什么地方去。
秦非嘆了口氣。起碼不想扇他了。她蒼白的鬼手已經緊緊覆在了青年白皙修長的脖頸上。
“剛才你問我,林守英被祭為神明的初衷明明是護佑村中人的安全,為什么后來卻開始傷人。”
蕭霄眼眶都開始發熱了,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趕鴨子上架的那個鴨子。正對餐桌主位那面墻上掛著一張巨幅彩色掛畫,畫面上是一個身著長衣的男人。
作者感言
秦非眸光微動:“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