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在他身后不遠處,三途滿身是血地半跪在路邊,而鬼火則被什么東西控制住,正在拼命扭動著身體。
但,良久,兩人終于還是成功抵達了目的地。“但是。”秦非干脆作罷。
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院子一角,導游正靜靜守在那里。
有老玩家見狀忍不住回頭,用一種介乎于嘲諷與勸告之間的語氣道:“老大爺,你可別鬧了,快去找找線索吧。到時候摸不清游戲的規則,第一個死的就是你。”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
黑暗的空氣中隱約傳來沉悶的鐘響。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很不幸。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真的,這戶人家奇怪死了,這對父母應該都是鬼吧?”“如果14號的尸體消失了,那這節骨頭也應該跟著一起消失才對。”秦非淡淡道。
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在這里,無論是感官、思維還是身體,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騙他自己。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她的肢體略顯僵硬,動作起來非常困難。
“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假如他們現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秦非避讓不及,直接被鏟上了天,身體在半空中扭了不知幾個圈,甚至能聽見骨頭寸寸斷裂的聲音。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
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他看見自己在教室上晚自習,看見下課后自己穿過馬路;但這種狀況在秦非身上就完全沒有發生。
“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雙馬尾在心里暗罵了句晦氣。
女鬼被打擊到了,但女鬼不是隨意放棄的那種鬼。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
意識越來越渙散,8號悶頭躺在床上,喉嚨中發出咕嚕咕嚕噴吐著血沫的聲音。
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主播……沒事?”
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秦非沒有想到,它盡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我要為1號圣嬰懺悔,他犯了偷窺他人的罪。他的內心骯臟,雙眼污濁,即使用十杯圣水也難以洗凈。”或許——
但起碼!還有她自己也是傻逼。秦非又看了一眼導游。
鬼火道:“姐,怎么說?”玩家們似有所悟。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
不動。
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規則世界的直播又不是網絡游戲,玩家死了就是死了。
談永很緊張,一緊張起來就更發揮不好。蕭霄看著符紙飄到地上,人都傻在了原地。秦非站在走廊一側,看著面色鐵青的1號玩家,心情十分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片刻過后,重回原地。蕭霄明顯沒有反應過來,趔趄一下后邊跑邊迷茫地回頭向他看。
有人噗嗤笑出聲來。“更何況。我們當中,有一些人并沒有犯下過任何可懺悔的罪。”
作者感言
“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