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如果那真是血的話,以秦非算得上內行的痕檢經驗判斷,應該是有人在他這個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勢。
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更遑論秦非剛才對談永的拒不回復,在其他人眼中更是成了他居心叵測的最佳證明。
但話趕話都說到了這里,撒旦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愿不愿意成為我的信徒?”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
秦非聳聳肩:“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輕輕震顫,好像羽翼輕盈的蝴蝶振翅翻飛。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秦非一攤手:“猜的。”反正,秦非總會憑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魚得水。
眼前的屋子似乎變得新了不少,門上的漆面完好,秦非用腳尖在地上蹭了蹭,發現屋里落的灰也沒有那么厚了,地板磚上纖塵不染,光可鑒人。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在迷宮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宮的墻壁里藏著什么秘密。
秦非心中一動。她開始說一些秦非聽不懂的話。
凌娜道:“我記得,在祠堂里,秦哥進過的那間房間,地上好像散落著很多靈牌。”那秦非這番言論無疑是在火上澆了一把汽油。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
“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
向來溫順的孩子這一次卻沒有聽話。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雙馬尾愣在原地。
可惜,還是晚了,他們只看見一只渾濁的眼睛,消失在窗欞背后。秦非總算明白兩人那高達一萬的好感度是怎么來的了。“傻蛋先生這張臉真的好棒!雙子版老婆這誰扛得住啊!”
“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1號總覺得,12號身上應該藏著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
不說別的,就說最簡單的:點一根靈燭,湊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應,這總可以吧?談永的嗓子眼中擠出破碎凌亂的叫喊聲,他試圖擺脫眼前那女鬼的掌控,可竭盡全力后卻依舊最多只能動動手指。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吃飯讓他們吃臭的,睡覺讓他們睡棺材,過來兩天死了三個人。
“本次行程共持續七天,第7天晚上,旅社將為大家提供純正,傳統原汁原味的湘西趕尸活動體驗,活動結束后,村長會帶領村民為大家,辦一場送別宴,請大家謹記時間。”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第一種,完全意義上的假規則。說起來,這種行事作風倒是讓秦非想起一個人——啊不,是一個鬼來。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神父神父神父……”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他們只要聽明白秦非想讓他們干什么就行了。其他人沒有這么失控,可也同樣都面色慘敗,宛如失去神魂般癱坐在椅子上。
又被糊弄過去了,金發男敗下陣來。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系統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作者感言
“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