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祂原本的樣子。熟悉的男聲混雜在一堆音色各異的呼喊聲中，被秦非精準捕捉。

他們能沉得住氣。見對方囫圇個地站在過道中，看起來一臉懵的模樣，身上不見傷口，秦非放下心來。

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

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旅游大巴的廣播規則第二條：“你聽。”他說道。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用你們玩家的話來說，‘祂’，就是‘污染源’。”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而秦非。

就在秦非順利拿到幼兒園鑰匙的同時，其他玩家們正聚集在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里。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在很很早之前, 我就已經計劃好，我隱藏身份混進這個——”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緊接著，秦非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近距離出現在了他臉前。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

這是一輛四十五座的大客車，可連帶秦非與司機在內，車上一共只有十九個人，空曠的車廂顯出一股陰森森的冷意。

所有規則的主體都是“尸體”，第5條規則不可能直接跳脫于框架之外。他也沒有過分緊張。

“像你這樣熟讀圣經的人，一定是主忠誠的使徒，這不會錯。”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衣服旁邊還放著一疊符紙，上面已經畫好了圖案。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但，就在不久之前，11號也替6號做了證。

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那人一驚，抬起頭來。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運氣好的或許能留一條命，運氣差的，便只能永遠留在那個副本。

小秦？？……

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但在大多數的正常情況下，沒有觀眾會愿意花金幣去開啟這項功能。

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鬼火道：“姐，怎么說？”

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玩家們神色一凜，立即擺出對敵的姿勢。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拎著手中的電鋸和砍刀，從背后一擁而上，口中瘋狂呼喊著：“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地面又震動了一下。……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所有的心思全部看穿。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片刻過后，重回原地。

呼——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