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本次旅行團共有18名成員,請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請忽視;若發現旅客數量減少,則為正常現象。若旅客數減少至6人以下,請回到旅游大巴撥打旅社求助熱線,旅社將為大家分派新的導游。”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
是這樣嗎?青年微笑著,似乎完全不為這緊張的局勢所擾。而后畫面逐漸凝實。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一個E級主播,還是一個剛剛升上E級,正在進行自己離開體驗世界后第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正式直播的主播。
眾人面面相覷。從他昨天傍晚回義莊到現在,導游一次都沒出現。“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
就在幾秒鐘之前,就在那個年輕英俊、行止優雅的12號玩家的直播間里,在幾萬雙觀眾眼睛的注目之下,一個人影驀地從他身后冒了出來。為了保命,全部被他用來兌換成了能夠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緩SAN值下降的藥水。
2分鐘;“原來你會說話呀。”秦非眉眼彎彎地笑道。
從王順的死不難看出,這直播就是以血腥、獵奇、恐怖為賣點,主播們發自內心的絕望,難道不比肉體的血腥更加刺激嗎?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當時秦非并沒有當一回事。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
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這次,絕對沒有任何人鎖它,可任憑徐陽舒用盡全身力氣狠踹幾腳,大門依舊紋絲不動。像是在質疑這條新電話線是不是秦非自己變出來,用來糊弄大家的。
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
刀疤在現實世界中是個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張狂,犯事后潛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進入了這場直播。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為,旅行團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秦非點點頭。“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
少年心臟狂跳,忍不住又抬頭,十分小心地瞟了門一眼。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秦非精神一振。
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他覺察到有人在盯著他,于是抬起頭來。
雖然王明明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并沒有立即出手對付玩家們。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在這扭曲變形的祠堂中跑了這么久,秦非隱約意識到,這里的格局似乎有點不太對。
或許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狀態被殺死后,里世界中同樣也會出現它相對應的里人格。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按照大多數常規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試圖影響活人時,通常都會將自己幻化成對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環。
“我也是紅方。”整間房間的格局過于對稱了,就連雜物都是一左一右各一堆,顯得逼仄而刻意, 給人一種十分不舒服的感覺。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她正一門心思地望著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的青年。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
“下午和你走散之后沒多久,我就遇到了孫大哥他們。”蕭霄率先開口道。
活動中心單獨建在社區一角,共有兩層,一樓是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廣播仍在繼續。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
秦非:“……”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同一個事實。蕭霄手握成拳,十分不忿地罵道:“靠!憑什么啊!?”
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
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應該做些什么去吸引鳥嘴醫生過來了。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好在他和王明明有所出入的表現并未引得父母的懷疑,反倒讓他們對他更加疼愛了。
這孩子怎么這么鍥而不舍。
作者感言
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