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而徐陽舒則一副快要昏死過去的樣子,儼然是被嚇得不輕。秦非屏住呼吸,繼續向前。秦非聞言點點頭。
但,一碼歸一碼。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憑什么?
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對呀, 看一分鐘就要噴出十句話,你先閉上你的嘴吧!”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系統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但這顯然還不夠。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看樣子,這直播果真是靈異主題。
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雖然覺得奇怪,但徐陽舒一早便知道這村子非同尋常,因此反而被誤導,覺得沒什么大不了。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簡單來說他就是有強迫癥,別人一把東西弄亂他就要發瘋。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這或許是三途經歷過的那么多場直播中,觀眾們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場了。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由于本場觀眾在線人數達到3w,如今已經升級成了100+98。
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螻蟻般的玩家。他的雙腳被鎖鏈牢牢捆住,鎖鏈下方還墜著沉重的鐵球。比起和鬼女無仇無怨的林守英,鬼女更恨村中的村民。
她將秦非身上的鎖鏈解開,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含有一種難以自抑的濃重狂熱,像是看到了什么傾世珍寶一般。秦非:“……”他回頭,望向肩上的鬼嬰——
王明明家居住的樓房就在廣場旁邊,秦非向家的方向走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過去,他就完全笑不出來了。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他的確,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蕭霄嘆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坐在水吧旁邊的椅子上。對于絕大多數正常人來說,即使沒有做任何心虛之事, 在被人如此密切地注視時依舊會難以自抑地心里咯噔一下。
秦非意識到這一點時,忽然心中一動。秦非皺著眉頭,用一種不忍直視的目光看著他。鬼火的臉瞬時就拉拉下來了,眼神中甚至劃過一絲慌亂。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副本里的人這么變態,出起陰招來一個賽一個的狠。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規則六說了,迷宮內允許并支持一切暴力行為,說明我這樣做是完全合規的。”“別發呆了,快特么跑啊!”實在嚇死人了!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系統又提醒了一次。按理說,零點應該早就已經過了。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秦非終于做出一個決定。
鬼火:“?”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
積分獎勵的具體額度與玩家所提供線索的重要度及稀有度為衡量標準。
14號殘缺又肥胖的尸體被纏上了一根巨大的粉紅色蝴蝶絲帶,像一個怪誕又丑陋的人形玩偶。這陡然發生的變故令所有玩家都措手不及。
可是迷宮里這么黑,磕磕碰碰難以避免。又怎么了???
作者感言
一圈圈波紋在冰面下漾開,整個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時對準了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