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啊——!!!”
青年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掀起柔軟漂亮的弧度。
義莊門口同樣遍地是紙錢,秦非從地上撿起起一片放在手中把玩著,靜靜聆聽著導游的發言。
蕭霄一言難盡地望著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抹異樣的色澤,不由得頭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可迷霧漸漸褪去,真相豁然于眼前。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一連串的早一天,直接把蕭霄整個腦袋說得嗡嗡響。
青年看似溫和的外表下藏著一股強烈的篤定,仿佛坐在他對面的并非一個全然陌生的成年男子,而是一只柔弱的、在不自知間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任由獵人捏圓搓扁。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0號囚徒也是這樣。那種空氣扭曲撕裂又再度恢復如初的變化十分明顯,秦非想要忽略都很難。在秦非身體情況沒有變壞之前,他待在公安局里的那幾年,三不五時便會接觸到一些問題青少年。
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鑰匙呢?這可是你老家。”凌娜對于徐陽舒一而再再而三隱瞞事實的行為感到有些不悅,這家伙滿嘴跑火車,口中沒有一句實話。他說話時,秦非就一直盯著他看。
林業要是也死了,有一半原因都是攤上了華奇偉那個豬隊友被坑的。是他對于棋逢對手的期許與容忍。反正也不會死。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鬼火張口結舌。
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兒子,快來。”“唰!”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那六個今年新死的村民,已經在祠堂中立下生牌,就不能再隨意替換。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
“老婆老婆老婆我叫你一聲你敢應嗎!!”
“祠堂和亂葬崗,剛才你們也都排除了。”
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宋天連連搖頭。
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秦非并沒有因為自己得到了一些訊息就對醫生出言不遜,依舊保持著禮貌與風度。
“怎么回事?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快放開我,快放開我!”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是鬼火。修女周身的戾氣都已散去,對秦非說話的態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對待自己的兄弟姊妹。微笑,不知該說點什么才好:)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可以。”他點了點頭,半側過身,將玩家們迎近門內。其實秦非早就不咳了,可那手的反應似乎有點慢,還在那里不停拍打著秦非的后背。
可是大廳中的人卻完全看不到休息室里面。
徐陽舒自然同意。
村長呆住了。他已經滿頭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還可怕,然而隔著一道光幕,那些觀眾靈體們的注意力卻絕大多數都會聚在了——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
還是他敵對公會中的宿敵的朋友假扮的!!!那就是他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粘稠溫熱的液體落在秦非額頭,順著眉骨和眼眶緩緩流下,血腥味從棺材四面的縫隙中滲入,從淺淡變得濃郁,逐漸充盈在整個密閉的空間內。
6號已經殺紅了眼。但外面那男孩的說話聲又實在好聽,神父歪了歪頭。讓那黃鸝般清亮的嗓音在自己的腦海中回轉。“那就是,不要隨意挑戰魔鬼的底線!”
在秦非的視角看來,剛才不見的其實是蕭霄才對。眾人神情恍惚。假如這種媒介遍布整個迷宮——
彈幕沸騰一片。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
作者感言
可蕭霄卻依舊神色復雜,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