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著的東西。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
【《圣嬰院》副本首次解鎖新結局——積分500】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那聲音極輕,若是秦非耳朵不夠好或是睡著了的話,肯定就會被忽略了。“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為尊重村民信仰,請大家務必切記,不要直視任何神像的左眼。”
“村長在祠堂,你把東西送去祠堂就可以,祠堂在——”導游抬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里。”程松都會出手幫助,也是合乎情理。
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聽到秦非是去做志愿者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用一模一樣的速度點了點頭。那人回頭望向村長,手指顫抖,指著秦非的脖子。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這個徐陽舒,應該慶幸自己是個持有重要線索的npc,否則就他這性子,若是玩家,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不要錢的,你隨便讓我干什么都行,到時候,在紙上給我簽個字就可以了。”秦非道。“我并沒有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秦非拍了拍徐陽舒的肩:“你看,我沒騙你吧?”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剛才吃早飯的時候,他還和鬼火一起蠢蠢欲動地想要指認老板娘,幸好當時被秦哥攔住了。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鬼火直到現在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和三途姐竟然中了別人的暗算。再然后,只需靜待時間流逝即可。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秦非皺起眉頭。
在這場簡單粗暴的博弈當中,鬼怪方的勝率原本在66.6%。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
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抬起,頂到了前方孫守義的膝窩。
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華奇偉的身體猛地一顫,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那是他曾在里世界的告解廳里觸碰過的感覺。直到幾年后,醫生來到教堂。
就在蕭霄的體力快要消耗殆盡時,也不知他是不幸還是幸運,繞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見三途和鬼火的那個位置。“假如選錯的話……”果然,孫守義、蕭霄、程松都表示愿意一同前往。
現在正是如此。或許是因為迷宮中太過安靜了,秦非回話時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啞,這令他的聲線平添了幾分輕松的慵懶。林業覺得,自己像是沉在了一片巨大而無邊際的沼澤里,身邊是一雙雙向他抓來的手,它們想要將他拖進沼澤深處,而他正在奮力反抗。
可明明所有玩家都被關在囚室里。“你感覺到了嗎?我親愛的神父?”除此以外,在過去的200余次直播中,進入過地牢這張支線地圖的玩家也寥寥無幾。
從秦非先前的表現來看,雖然這個人的性格有一些卑鄙,但,總的來說,也還算有底線。
玩家們剛才站得遠,因此看到那小孩哭時,他只以為是小孩子眼力差,沒找到藏起來的同伴,又氣性大輸不起所以才發脾氣。放眼望去仍舊只是一連串的“老婆老婆老婆”。
它在暴怒之下口不擇言。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撒旦的身周縈繞起一層黑色煙霧,像是龍卷風一樣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漩渦。
如蕭霄所想的那樣,刀疤手中的匕首正是他的天賦武器。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他覺得自己的鼻子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了似的,脖子也像是被什么東西掐著,呼吸越來越困難。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
現在他手里掌握著醫生的筆記,就像捏著一把通關的鑰匙,說話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說是指哪打哪。最前面幾頁是醫生的用藥記錄表。
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義工,那別的店鋪說不定也會需要臨時工。秦非的后頸攀上一絲涼意。他沖秦非點了點頭,神色麻木地用其他村民一樣的動作,將自己的左眼摳了出來。
房間門依舊緊鎖著。
“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口腔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但林業已經完全不在乎。他看了看秦非,又看了看鬼女,似乎是懂了點什么,并沒有再多問。
作者感言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