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一小時只有幾分鐘了!醫生不是說只能在迷宮呆一小時不嗎?時間超了會怎樣?”他的吃相實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說應該很倒胃口,可不知為何,玩家們卻只覺得鼻端嗅到的香氣愈發濃郁了。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他坐在2樓的最佳觀影位,手邊放著一盤瓜子,饒有興致地盯著光幕,口中喃喃自語狹長幽寂的走廊里只能聽見兩人交錯響起的腳步聲,村長一邊走一邊同秦非搭著話:
“坐。”
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秦非抬起頭來。
看見秦非來了,所有人都很高興。但,規則就是規則,規則是不容違背的。
她的臉色恢復正常,眼神也重新變得平靜。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好強的反應速度啊,戰斗系玩家也不過如此了吧。”
廂房里, 加上NPC徐陽舒在內一共也只有六人,若是想湊齊八人,就勢必要將外面的程松和刀疤也算進去。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只可惜2%的好感度仍不足以撼動什么,導游依舊不喜歡秦非,想必需要好感度上升到某個節點才會由量變引發質變。6號想破頭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它看得見秦非。
但毫無疑問,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賦。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
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假如一個人都沒有的話,那……在它的臉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屋內的每個人都驟然變了臉色!
“假如”秦非發生了什么意外,他也并不希望頂著一顆空空的腦袋、好不容易茍到現在的蕭霄,和他一起殉在副本里。
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就在他說完那番話之后,義莊中的眾人竟就那樣安靜了下來,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
對啊,為什么?宋天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白日的濃霧不散,盡管是已經走過數次的老路,依舊能夠帶給人源源不斷的驚惶,讓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隱憂,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錯,就此邁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青年憋著一口氣,不知第幾次躲過迎面破風而來的利爪。
而現在,距離追逐戰結束已經過去近半小時時間。符紙、朱砂(用以繪制聚陰符)、銅鈴、官袍、人血……
這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秦非:“……也沒什么。”他既不是玩家,也不是鬼女那樣對規則世界的內幕有著一定認知的高級boss,因此他完全不明白,眼前這群行事膽大妄為的人,怎么突然間對墻上這張亂七八糟的紙條這么在意。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他們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這里沒有新生,也沒有死亡。“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發展到后來,走在路上看見對方的人,都恨不得轉頭呸一口。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
奔波一夜,大家的san值都收到了或多或少的損耗,此刻繼續休養生息。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所有人都避開了他的眼神。
他還來安慰她?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
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神像有大有小,但雕刻的都是同一個人,就是禮堂內掛畫上的那名男子。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我想,你的身份應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
作者感言
“不行哦。”秦非笑瞇瞇地擺擺手,“這里只有你一個人去過徐宅,沒有你帶路,我們怎么知道它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