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深深吸了口氣。“……算了。”三途盯著秦非和蕭霄兩人看了一會兒, 有些泄氣。“接下去是3號、5號、23號。”
司機并不理會。
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能相信他嗎?
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對,就是眼球。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在微弱火光的映照下,秦非看到那堵墻似乎輕輕地蠕動了一下。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fā)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
——說出口的話也非常不像樣子。6號見狀,眼睛一亮。
各種聊天信息飛速閃過。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蕭霄閉上了嘴。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看著黃袍鬼躍躍欲試涌動的身形,秦非額角驀地一跳。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秦非見狀只是抿唇輕笑,笑容依舊溫和有禮。
好直擊心靈的血腥的場面。那個在物業(yè)門口和秦非搭話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來:“住宿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要不,咱們先去社區(qū)里轉轉?”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jié)點,新老玩家的區(qū)分已經(jīng)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zhèn)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shù)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
“這個秦非到底什么來頭,怎么步步都不走尋常路……”
“不是不是。”他十分粗魯?shù)爻?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可是要怎么懺悔?
就在秦非半只腳踏進店里的時候,一個穿著圍裙的女人掀開門口的塑料簾子,從里面走了出來。這只臨時組合起來的團隊彼此之間沒有多少默契與信任,卻被捆綁在一起同進同出,任何一個善于領隊的決策人見到此等情況,都會覺得,這絕非一個明智之舉。
秦非在義莊內(nèi)環(huán)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說著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你說要找修女修告解廳的,成功了嗎?”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
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白癡又怎么樣呢?
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秦非摸了摸鼻子,順著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他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眼瘸看錯了人,其實3號本就是和6號他們一邊的。
他繪聲繪色的語調(diào)就像是在講故事,生動而飽含情感,同時帶給人一種十分荒謬、卻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異的違和感。三個沙堆從外表來看沒有任何區(qū)別,這是一個徹頭徹尾拼運氣的任務,三選一。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能夠帶來的隱藏價值。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
光幕前的靈體們神色各異。
排行榜和推薦位這種東西,是在D級以上直播間才會有的。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tǒng)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tǒng)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蕭霄和林業(yè)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是真正的隔“空”交流。
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然而來到圣嬰院,他還沒來得及受傷,血瓶便先發(fā)揮出了意料之外的效用。雖然沒有任何的明示或暗示。眾人心思各異,崔冉拍了拍宋天的肩:“這墻看著還挺高,你中午是怎么翻過去的?”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作者感言
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