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蕭霄站在旁邊看,不知怎么的就打了個哆嗦。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xiàn)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他很少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通常情況下,秦非追求的傷敵八百,自贏一千。這和完全失明有什么區(qū)別啊喂!!!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空氣震顫起來,墻壁和地板開始蔓延出灼燒一般的焦痕,血跡和霉斑出現(xiàn)在房間的各個角落,他身下那張柔軟的大床變成了一張光禿禿的鐵質(zhì)刑床。此言一出,的確令玩家們心安了不少。
但,為了扳倒12號,他已經(jīng)克服了心中的一切恐懼。林業(yè)看著秦非八風不動的模樣,眼前不知怎么就浮現(xiàn)起在守陰村副本參加村宴時,秦非面不改色地伸手摳自己眼珠子的場景。死得不留絲毫線索,死得所有人都一無所知。
秦非無辜地眨眨眼:“我可沒有騙人,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他輕輕叩擊著囚室的門欄。幼兒園外面有一道近兩米高的圍墻,大門緊閉著。
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而三途明顯也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有人清理了現(xiàn)場。
秦非抬頭看向蕭霄。
……
為了養(yǎng)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
“不管我什么時候進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問了一遍。談永自認并不比刀疤差在哪里。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
果然,正如觀眾們所想。
“這里看起來怎么陰森森的。”蕭霄肩膀微縮,四下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壓低聲音道。
秦非覺得,哪怕世界末日現(xiàn)在降臨在了圣嬰院,喪尸挖開蕭霄的腦子,都要“呸”一聲然后晦氣地走開。
5號如此掏心掏肺的一番直白言論,立即打動了一批剛剛才在心中泛起波瀾的玩家。……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在訂票的頁面看到了一則廣告。”七嘴八舌的道歉聲四起。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秦非合理懷疑,這是因為神父的右手在里世界被他撅斷了的緣故。
“你、你怎么能這么說呢?”她小小的眼珠在眼眶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真不想理他呀。
秦非斟酌了一下詞匯:“cosplay愛好者?”
這一次,里面還會藏著一個神父嗎?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
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xiàn)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
不過問題也不大。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對!我們都是鬼!!”
片刻后,又是一聲。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nèi)的環(huán)境?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和導游一樣震在原地的,還有身后的一眾玩家們。
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行去。
可又說不出來。
作者感言
他從昨天開始就聽見二樓有響動了,說明這人被綁在這里已經(jīng)不止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