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你他媽——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
其實他們也怕的,就是還不至于怕到滿地亂爬那么夸張。
他一把將那東西:“這是什么?哦~電話線——真是太巧啦!”蕭霄打了個哆嗦,往秦非身邊蹭了幾步。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被2號殺死、分尸、啃食。
“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好在,秦非從來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作為一名優秀的社工,和善和助人為樂,就是秦非刻在骨子里的榮譽勛章。
程松卻搖了搖頭:“他已經不符合我們善堂吸納新人的標準了。”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
在規則世界里,玩家能夠進入的直播世界分為各個不同的等級,體驗世界、E級世界、D級世界……如此一直到A級,甚至是S、雙S級世界。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而這一次,他們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了。但他也不敢反抗。
過低的生命值使他的行動越來越遲緩,眩暈和壓迫不斷侵襲著秦非的感官。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緊接著,規則下方浮現出新的內容。
想不到,鬼手的心理活動還挺豐富。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而且畫質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
想來這些人以前也是用這樣的方式,不費吹灰之力地殺死“祭品”。蕭霄強忍著抽搐的嘴角:“你是老玩家,程松就算看上你了也不會像這樣直接找你的。”
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嗎??”“對!我們都是鬼!!”
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這種全方位無死角的包圍行動,似乎已經完全將秦非的生路賭死了。
沙坑邊,其他小朋友已經全都躲了起來。自從被秦非科普到鬼火和黃毛之間的聯系以后,他看到黃色頭發的人就心生仇恨。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看著癱倒在墻壁邊緣的兩人,又聽見鬼火這樣對蕭霄說話,6號瞬間一驚!
秦非全程沒在大廳里露過面,那正被十數雙眼睛盯著的大門和柜臺,他也完全沒有靠近。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成功嚇到10號,但很顯然,6號的反應要比10號快得多。
步驟進行到這里卻出了點岔子。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秦非笑瞇瞇地點點頭。
……“這不廢話么?低級世界里的限時副本很少會有人嘗試去解秘,前幾次來這個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沒觸發過這個去祠堂送東西的任務,更別提這種細枝末節的村民支線了。”
……
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12號玩家隨時都可以再拿兩分——還是建立在他們扣分的基礎上。
他從不考慮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會為此得罪多少人。“來了來了。”
一把搡去,石碑紋絲不動。光幕上,身處圣潔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緩緩睜開雙眼。“唔……就告訴我,你的天賦技能是什么吧。”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相顧無言。……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NPC。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的確,“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這是導游的原話。
“那可不一定。”秦非沒覺得哪里對,他笑了笑,避開0號的視線,“其實見面四次,也有可能成為仇人。”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沒死?”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或許,這和鬼女所說的,秦非身上帶有的“祂”的氣息有關聯。
第38章 圣嬰院05所有人頓時猛然松了一口氣。
“可以。”薛驚奇一口答應下來,他甚至都沒有問問崔冉找他合作的原因。
作者感言
叫得真心實意, 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