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一樣,愚蠢又滑稽,還忘恩負義。從天而降的石塊噼里啪啦降落在女鬼的頭上,咚咚的響聲就像放鞭炮。
秦非掀起眼簾望向眾人,唇畔掛著溫柔和善的笑,目光清澈見底。
“小秦,好陰險!”秦非耳邊嗡嗡直響。他死了,死得透透的,尸體被雪掩埋凍得梆硬。
“還有祝宴,早不受傷不受傷,偏偏這個時候受傷。”彌羊瞇了瞇眼。
平面圖上,許多鮮紅色的小光點散布在各個角落。“那個哭泣的女孩子背對著他,只露出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后腦勺,任憑他怎么說都不扭過頭來。”林業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突然出現許許多多人影。
似乎也很期待著能夠盡快看見自己出現在眼前。聞人不動聲色地挪動腳步,往秦非那邊去了一點點。
觀眾全都一頭霧水,只有秦非的直播間,因為擁有著與其他人不同的視角,此時此刻,已有不少靈體反應了過來。疑似彌羊的那個?秦非:“你也沒問啊。”
“沒有別的動物想進去試試了嗎?”
可現在,被標了高亮的不僅只有秦非一個。既然如此,鴿子在船上,難道不該是備受敬仰和愛戴的存在嗎?難道不該作為神明的標志,被高高在上地追捧起來?
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眼赤蛾,也沒有人。總感覺,這一趟恐怕會很難捱。秦非和林業又蹲回空蕩蕩的垃圾桶后面,林業繼續說著羊肉粉店的事。
林業幾人的表情當即古怪起來。
秦非卻覺得,有哪里好像不太對勁。秦非悄悄瞥了旁邊的豬頭玩家們一眼, 又將視線退回到豬人NPC身上。說完他第一個入水。
可從傷口的紋路看,這的確是一具人類的尸體無疑。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
再說假如兩人真打起來,秦非根本不可能討得了什么好。
這也正常。基于他主動放棄了參賽,副會長便給他安排了一項任務:困在腰際的力道一收,秦非條件反射地往前邁出一步, 身側衣角卻忽然緊了緊。
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你別擔心,應或說得沒錯,我可以跟你保證,這個副本只有死者陣營的玩家能通關。”
不知是因為副本影響,還是因為航行在水上的船身不時搖晃,困意很快襲來。他低下頭,鏡子里一片漆黑,像是氤氳著一團霧。……
頭燈和手電在這樣的環境中效果十分有限,因為視野受阻嚴重,大家幾乎都只能看見面前的一小片雪地。人堆里,彌羊對岑叁鴉挑釁般勾了勾手指。
王明明家的一樓沒有電腦。
“他現在在哪里?”珈蘭忽然問道。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向秦非身旁蹭去,宛如受驚的雛鳥。
包括王明明爸爸媽媽告訴他的那些,彌羊聽完后只需要甩出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就足夠全盤推翻。
三分鐘后。丁立也被秦非這別致的名字驚了一下。
崩潰!!
“水里的灰蛾很多。”丁立望著水面,玻璃鏡片上閃過一串串數字,復又消失,“分散灰蛾群沒有用,即使我們十多個人每人開一處口,只讓一個人去湖中心,他一樣會被蛾子咬死的。”臉太多了,就是這一點不好,有的時候會用劈叉。
天空中又一次出現巨幅熒光地圖,和昨晚出現的那張一模一樣。就是眼前這個懸崖。應或和烏蒙心有余悸地鉆進大帳篷里,秦非回到四人小帳篷,帳篷中空空蕩蕩。
彌羊:“……”
“如果是……雪崩……我們會被掩埋在雪里。”
那是一顆鮮紅色的寶石,躺在青年白皙的掌心,像一滴凝固的血。“啊!對,我們來活動中心的時候,不是少了一張床嗎?”
壓得緊實的肉泥在水中散開, 濃重的血腥氣順著水面氤氳開來, 甲板上不少游客面露異色。“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
遠處的云層泛起金邊,滾燙的朝陽從雪山背后升起,陽光將整片雪地都染上鮮亮的顏色。要想成功拼出鏡面,他們就只能一塊一塊硬試。
作者感言
叫得真心實意, 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