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NPC的嘴角露出僵硬的微笑,發出機械般毫無情感的指令:“去啊。”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里世界。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雖然跟鏡中那人有著一模一樣的臉部輪廓和五官,看起來卻像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似的。有老玩家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些不太貴重的備用衣物之類,放在床上當做標記。也有人將被子鋪開,或是把帽子放在上面。雖然只有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卻絕對不容小覷。
秦非在逃跑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軟底鞋下傳來軟綿綿的觸感,空氣中傳來“吱——”的慘叫聲。
在這片巴掌大的亂葬崗上, 假如按照一塊墓碑一個主人的數量計算,此時此刻起碼齊聚了二百余個面目猙獰的尸鬼。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秦大佬!”像秦非這種就算被怪物在屁股后面追著跑,依舊還能在腦內冷靜規劃逃亡路線的人,是不可能共情他們這種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夜里睡不著覺的高敏分子的!他下定決心般徑直走向了最靠中間的那個棺材,搶在所有人之前躺了進去。
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
蕭霄的嘴一點一點張大了。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他心里這樣想著,嘴里也說出了一模一樣的話。這東西在干什么啊?莫不是想把這扇門打開?這就去只是一塊被卸下來的門板子,連門框都沒有,有什么可開的。
各個分區的管理處都只在每天上午營業,若是錯過了營業時間,玩家們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辦理。一餐飽飯,竟真的成功令npc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咸中帶鮮,口感醇厚。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真是狡猾啊。
爸爸媽媽,對不起啊。——雖然這掙扎微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完全難以改變獵物如今的處境。
那個老玩家神色冷漠,言簡意賅地開口:“別管。”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這樣竟然都行??“剛剛走廊上有出現別的東西?”所謂的“規則世界”,本質上就是一個個被污染了的世界。
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隨著一聲驚嘆,光幕中,五名玩家和一個NPC已經站在了義莊院內緊鎖的廂房門前。隨即他臉色變了變,愁眉苦臉地望向秦非:“那我……”鬼火被迫單獨行動。
想到三途說那一番話,秦非對老頭投去打量的目光。
這場直播的通關要求是在村中呆滿七天,也就是說,無論玩家們能否成功找到《馭鬼術》,都必須要等到村祭開始以后才能離開。
蕭霄人都傻了。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
秦非躺在棺材里,身體舒展,神情放松。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他的神色幾經變化,最后咬了咬牙:“可以。”他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一個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個,秦大佬,你打算幾天以后進副本啊?”
柜子外面,鬼火異乎尋常地尷尬。
秦非終于將他心心念念的光源拿到了手。
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沒有岔路,沒有出口,什么也沒有。“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
反正這家伙是鬼不是人,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的血半點都沒有粘到秦非身上去。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
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有人雙眼放光,一秒鐘都舍不得錯過眼前精彩的畫面,也有人面露懊惱,似是在為今后的賭桌上失去了一張好牌而感到遺憾。
根據他們幾人在晚餐前商議好的決策,今晚0點之前,他們必須要再次推進表里世界的翻轉。——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
作者感言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