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守英就把持在那兩處通道上,像是逗弄著老鼠的貓,將每一個試圖從那里通過的村民吞吃入腹。秦非勾起唇角露出一個純潔又和善的笑:“沒有,我沒有事,親愛的修女,你不必為我擔憂。”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
“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但事已至此,6號也不可能逼他把剛才說的那些話吞回肚子里去。
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又怎么了???空氣陡然安靜。
秦非委屈死了:“我說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天打雷劈!”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
竟然真的就這樣被這家伙弄到新任務了?雖然他現在是個白癡, 但在進入這個副本之前的常識還是留在腦子里的。這算哪門子知心好友,損友還差不多。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還是不對。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蕭霄見狀不由挑眉,看樣子,果真是被秦非說中了?因為假如不隱藏,玩家就會像是綁定了一顆移動衛星一樣,走在哪里都被人圍觀。“我們還會再見。”
在各個新玩家表現出正在查看屬性面板的樣子后,她狀詞不經意地詢問了一句:“怎么樣?看到了嗎?”“仁慈的主啊,請寬恕他的不敬!”她雙手交握于胸前,閉上眼,十分虔誠地祈禱道。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啊啊啊臥槽主播,牛逼,你怎么知道我們在說什么呀。”
這個技能對個人來說,效用其實并不大,充其量僅僅能夠成為一個讓鬼火抱大腿的風向標。0號甚至在以往的某一期直播中,成功誘導了一個玩家,在僅差一步之遙就能通關副本之時決絕地轉身,撞向了他的斧頭。其實也就只有兩個人的分數而已,但他卻已經遭到了黑修女強烈的針對。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秦非:“……”
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他這才想起,那少年似乎獨自一人去了村東。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秦非點了點頭。按家中老父的敘述,守陰村中家家戶戶都以趕尸為生,雖說這一脈幾十年前就沒落了,但那可是一村子的趕尸匠!總能有一兩個人還會吧。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也完全沒有好到哪里去啊!!!他眨了眨眼, 瞟向對面兩人的頭頂。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
他正在盯著秦非,秦非可以感覺得到。談永一窒,儼然是被秦非的回答打擊到了。
“0號囚徒越獄了!”
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沒過多久,玩家們順利抵達了守陰村的祠堂。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
臉色慘白,即使在昏迷中依舊眉頭緊鎖,額角不斷有冷汗滲出來。
村道兩旁,家家戶戶門窗緊閉,沿途濃霧彌漫,灰白色的霧氣看上去總有種令人不安的感覺,仿佛多吸幾口就會中毒似的。因為這東西他認識。從宋天所說的內容可以得知,事情真相已經與秦非推測出來的第二種可能完全吻合了:
一道身影自不遠處直沖過來,有人跑向林業身邊,一只手環過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用力將他帶離了尸鬼身邊!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神仙才跑得掉吧!!
“怎么樣了?”他問刀疤。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是嗎?”蕭霄一愣,“那、那我是不是白跑了?”
玩家們點頭表示認可。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他和那家人說,趕尸這種事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他得先回老家去拿點東西。
說完那些,秦非邁步走向餐廳門外。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作者感言
只有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依舊圓睜,被熱油炸至萎縮的眼球潛藏在空洞的眼眶中,隨著頭顱在油鍋中的起伏不斷起起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