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秦非眨眨眼:“也不是。”強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敗的一天。
三途說的是“鎖著”。鮮血順著祭臺流向祭堂,村民們再在午夜時分,將祭堂的門以符紙、辰砂、糯米封上。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該去做禮拜了!”女人罵罵咧咧地拖著蘭姆往外走。總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將鑰匙遺失。
“不必為我擔心,醫生。”
秦非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自得其樂地觀察著村里的環境。“閉嘴!你這頭弱智的蠢驢!”
蕭霄見狀松了口氣。鬼火欲哭無淚:“行吧,行吧,反正我們也只能加油跑。”
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隨即,在宋天驚恐的注視下,他原本無比鮮活的身體開始慢慢變扁、變薄,薄得像一張紙一樣。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秦非只感覺到一股颶風裹挾著自己,由于移動速度太快,他甚至沒有看清自己被風掀飛的過程,只聽見幾聲驚呼,而后便重重栽進了屋里。
鏡中無人應答。
現在蕭霄一看見秦非露出思考的表情就下意識地緊張,總覺得他又要發現什么令人害怕的真相了。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
“你小心些……”蕭霄欲哭無淚。亂葬崗的時間流速實在太過凌亂,弄得孫守義完全摸不清頭腦。
嘀嗒。秦非松了一口氣。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
他快頂不住了。外面的村道兩側,守陰村的村民們正面無表情地做著他們自己的市。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
外面壁燈的光只能隱約將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蕭霄提心吊膽。
他上前半步。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如果發現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6號說這番話實在有點不講理,剛才他殺20號時,5號和7號也都幫他作證了,那時他怎么不說他們的證詞無效呢?
孫守義沉吟不語。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外圍的人并不知道里頭說話那人已經死了,還在氣憤地作著回應:
厚重到快要凝結成水跡的霧將視線淹沒,一路走來一個村民也沒有遇見,整座村莊安靜得像是一片死地。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醫生一邊說,一邊在桌上四處翻找著什么。
沒有辦法,技不如人。系統將它創造出來,大概就是為了鍛煉玩家們的腿力。
他的臉上笑意溫和,氣氛卻并沒有因此而緩和一點,兩人之間劍拔弩張。
“尸體不見了!”
秦非:“好。”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目前為止,我們大家所面臨的最大問題,一共有兩個。”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不過問題不大。”
他快頂不住了。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王明明家的大門,八成是向里開的。
林業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千言萬語匯成同一句話:“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外面?
“殺人、或是間接導致人死亡,在這個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是蘭姆不愿再繼續往下回憶了嗎?
作者感言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