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乎秦非意料之外的是,他們離開時,竟還引走了三個血修女的其中一個。
排行榜就掛在服務大廳正中間,如果秦非的照片真的在上面,就算再糊,和他本人一對比,總能看出一二來的。就著模糊不清的月影,華奇偉看見半張臉,出現在棺蓋上那條不足一指寬的裂縫中。
那具尸體的后腦還在汩汩的流著血,將秦非干凈清爽的床單被罩污染的一塌糊涂。玩家們不明所以。
眾人:“……”
遼遠的不知名處有鐘聲響起, 咚、咚、咚。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應該并不想被別人知道和‘祂’有關。”通往迷宮的木門就在醫生背后,那扇矮門敞開著,門后是一團濃重到近乎虛無的黑暗。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還有13號。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秦非:耳朵疼。
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蕭霄汗如雨下:“那要怎么辦?”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雖然可憐的道長現在傻了,卻也還沒傻到將秦非準備去消滅污染源的事給直接抖出來的地步。在一開始,秦非同樣也遭受了副本的蒙蔽。
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這個知識點可是蕭霄剛剛才跟他說的,他的記性還不至于差到這種程度。
當時,越來越濃郁的黑氣在整片亂葬崗環繞,伸手不見五指,每個人都看不見其他人。反正,就算現在不說,以后也肯定是要說的。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崔冉對薛驚奇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客氣。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秦非抬頭,望向前方的大門。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
秦非一邊推測一邊述說著自己的猜想。老人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這次有安安老師帶隊,薛驚奇便沒再走在最前,轉而放慢了步調,跟在秦非身邊。
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明明臨陣反水決定投靠6號的是自己,可事到臨頭,被6號推出去的,為什么依舊是他!
秦非閉著眼,透過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陰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三途想到了前幾天在服務大廳時,秦非認識的那個女NPC。林業的一句話,讓整間房間瞬間陷入寂靜。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身后的青年笑意盈盈,伸手從衣口袋里一摸,像是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滿滿一把銅鈴。不僅看得見,還看得十分專注。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漫長的征途已經只差最后幾步。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真的,我看一眼光幕就快要呼吸驟停了”蕭霄連連點頭。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
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只有蕭霄,他是知道秦非是去消滅污染源了,心中隱約有了猜想。在冰冷渾濁的空氣中,他輕輕的、小幅度的舞動著,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一般。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圣嬰院中的修女:好感度5%(修女覺得你是個還算不錯的信徒,她愿意為你祈禱)】
秦非對這個說法存疑。黑色皮面上貼著張便條,上面寫了幾個字。
安安老師一臉得意地望著秦非。
作者感言
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