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這個字眼,從來都是用來形容非人類的。秦非沒有著急進告解廳,而是趁著四下無人,沿著教堂的內墻轉了一圈。
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他在喊的時候還不忘刻意壓低嗓門,免得觸犯了休息室中不許大聲喧嘩的條例。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人群中,林守英的鬼魂正在大殺四方。但說來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卻并不覺得多么憋屈或生氣——或許是因為他上次滅掉污染源、強制關掉副本的行為太過令人震撼?
“走吧。”秦非深吸一口氣,抬手按了按心臟的位置。秦非不依不饒:“可是你不告訴我的話,如果我在沙坑里找到了東西,怎么知道那是不是你的哨子呢?”但玩家們不可能清楚這一點。
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
快、跑。“我們也要跑嗎?”林業望著眼前的亂象,一時間不知所措。
“所以。”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系起來。
這一次,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觸感。機械音在夜空中陣陣回蕩, 玩家們早已四散奔逃。
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就在秦非望著對面那人時,祂也正望著秦非。“嘔——嘔——嘔嘔嘔——”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那他才能底氣十足地說出“老板是鬼”這句話。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秦非身后,玩家們正神色各異地簇擁在一起,欲言又止。可就只彎腰系個鞋帶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頭來,眼前卻已然空無一人。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即使被馴蛇人收入竹簍,它依舊會時刻抖著信子,瞄準時機,一口咬住馴蛇人的命脈。真是有夠討厭!!
秦非被蝴蝶公會通緝了。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
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在F級以上的直播間中,觀眾們可以通過彈幕與玩家進行實時交流,為了保證游戲的公平性,系統會限制觀眾們將A主播的個人資料搬運給B主播。牢房正對著的那面墻上,有一塊木板上寫著他們的個人信息。
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終于看清。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這兩個女玩家分別叫凌娜和劉思思,是這個副本中唯二的女性,雖然直播最開始時,所有新人都一樣驚慌失措,但這兩個女孩子鎮靜下來的速度卻挺快,倒是表現得比留在義莊的那幾個男人要大膽一些。他剛才躺在床上,本來想思考一下秦大佬的作戰計劃究竟可不可行,結果一不小心就睡著了,睡到直打鼾。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傻逼,怪不得別人要去算計他。順便用腳后跟將床底那堆東西向里踢了點,確保對方完全察覺不到。
掌握更多信息的玩家,在最終的生存抉擇中無疑會占據巨大優勢。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秦非點頭:“可以。”
秦非半瞇起眼,在不算明亮的光線中努力辨認著那些靈牌上的名字。秦非在司機身側站定:“司機先生,請問我們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
外面?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他這樣說道。秦非應了一聲,看似隨意地轉身走向距離最近的店家:“那就這里吧。”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因為12號身后還站著那兩個公會玩家。
鬼嬰還在傻不愣登地笑,樂顛顛的,一點也不知道秦非為了把他帶出來割了多少肉。被丟過來的是一把老式的木質椅子。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作者感言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