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一聲脆響。
“既然這樣的話。”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
但,在圣嬰院這種競技型的副本中,這項條件起到的限制作用卻變得格外顯著。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拒絕了撒旦剛才的提議,以及敘述了一些事實而已。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倘若現在他在這里,秦非就能讓這個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嘗一嘗,滿臉尸油的年輕男孩摸起來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了……
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但他們從沒見過一個人在絕望之境,竟然會悶頭向前暴走的!只可惜,這份輕松連一分鐘都沒有維持到。
鬼嬰又換了一身新的毛絨衣服,在暗火寬大的會議桌上爬來爬去,屋內其他人都對它視若無睹, 并未發現它的存在。她完全沒有多想,一邊翻找著什么一邊隨口答道:“您嗎?您是和蘭姆一起來的教堂呀,你忘了?”
要想煉活尸,首先要確保的一件事就是, 煉化的對象必須得是活的。再說,從目前已知的信息來看,這場直播起碼要進行七天,副本不至于在第一天的最開始就給大家設置一個必死局,這些棺材,十有八九和剛才的稻草人僵尸一樣,只是嚇唬人的障眼法罷了。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秦非來了興趣,從郵箱中調出那封邀請函,查看起上面的副本說明。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像是一陣帶著薄荷氣味的清涼的風拂面而過。那個他苦思冥想卻一直無解的東西。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蝴蝶不死心,一直派人盯著D區管理處。——但也僅僅是十分細微的一些而已。
不少觀眾都被弄得一頭霧水。秦非也說不出這兩種類型到底哪一種更加可怕一點。“一定是因為我們越過門口的隊伍,直接走到了油鍋旁邊,這才觸犯了規則,被誤判成了想要插隊!”
其他人在前面說了這么久的話,那兩人一點竟反應也沒有,就像是兩具尚且溫熱的尸體,模樣嚇人極了。修女的目光充滿審視的意味,赤裸裸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秦非的臉上。以往的直播每每進行到這個環節,都會是最刺激血腥、值得一看的。
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秦非:“因為我有病。”
“你出去是有什么一定要辦的事嗎?”他問。
頂多10秒。
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任何一個被他看向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相信,這個人絕不會隨意說謊——哪怕他們明知道他必定是在騙人。這個副本里的新人資質普遍不怎么樣,心眼倒是一個個都很不少。
身后,尸鬼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都打不開。
陣陣涼颼颼的冷風從耳后吹過,似有若無的輕笑聲像是離得很近,又像是離得很遠。艾拉眨眨眼,后知后覺地點了點頭:“啊……你說得對。”直播大廳里,觀眾們聽見秦非這樣說話差點笑瘋了。
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
林業緊盯著那顆在油鍋里浮沉的腦袋, 瞳孔驟然緊縮。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
秦非開始一一細數那些在戲劇中時常出現的倒霉炮灰會干的事。
他在十萬火急中,從牙縫間擠出這樣一句話。刺頭男面帶狐疑地打量著宋天:“剛才紅隊的那三分,是你加上的?”
那會是什么呢?而是像被什么東西給禁錮住了一般。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一跳一跳,隨著他向前去。
總之,他抽到的特殊身份,以及這些匯聚在副本中的,他的熟人和仇人。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
你可以說他冷漠,但實際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樣冷血到全無善惡觀。
那顆精致美麗的腦袋中,究竟潛藏著一顆怎樣的大腦?
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那些衣服常年在商店里吃灰,管理員見秦非一口氣打包那么多,直接給他打了個對折。
作者感言
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