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蕭霄和6號也沒能躲過3號囚徒的暗算,兩人在緊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頭頂的倒計時器提示著宋天,時間正在飛快流逝。這時24個人格已經全部誕生。“艸艸艸,主播突然貼墻壁那么近干什么?我真的好怕他殉在這里啊!”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太離奇了,沒有臉的人是怎么看路開車的,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
“好孩子可不能撒謊喲。”他強調道。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
秦非調出彈幕面板。事實上,即使鏡子摔落后背面朝地,秦非也沒什么可怕的。
他熬過了一個人的夜路、熬過了緊隨在背后的厲鬼、熬過了恐怖又絕望的昨夜。副人格在里世界甚至都不算是單獨完整的人。
那個在教堂中尖聲說話的8號男人是一個同性戀者。近了!倒不如他這樣光明正大地講出來,還能給那些傻兮兮洗干凈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蕭霄這樣的傻蛋提個醒。
狹小的告解廳中,蘭姆離神父的手越來越近。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他們沒抓到小秦,還被他狠狠擺了一道。”
秦非步履緩慢地挪動在雜物中間,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踢倒什么東西。“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三聲輕響。
“是嗎?那我再看看吧,我剛才差點就走了。”
因為那些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絕大多數玩家別說殺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許多天、直至成功通關時,恐怕都弄不清這場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鋒銳的刀尖迎面刺來,卻被神父揮手擋開。
……等等,有哪里不對勁。
所以……“其他那些人也一樣。”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它身上的每一塊肉瘤上都長著一只眼睛。他懷著惡意的冷笑僵在了嘴角。蕭霄實在想不通, 事情是怎么走到如今這個地步的。
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徐陽舒說,那本書能夠教會一個人將活人煉化成尸。
什么舍己還是救人,這種問題根本不在秦非的考量范圍內,他原本將一切都精密計算得好好的,純粹是沒有料想到那些尸鬼會突然狂暴,瘋狂追殺他倆。如此看來,程松實在是一個行事極度冷靜的人。他們壓根就沒發現秦非又回到原處了,還以為他走過那個拐角,腦子忽然犯了糊涂。
無故受傷的只剩下了1號。空前浩大。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們了。
……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主播的膽子好大!隔著一道光幕都有這么多觀眾被嚇到,他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請在午夜十二點時去往村內東北角山坡,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三下。”他的方向感向來極佳,并且,由于夸張的記憶力,他幾乎可以用腳步丈量每一寸地面,繼而在腦海中整理出一幅逐漸清晰的平面圖來。
隨之而來的是修女如獅吼般的咆哮。看過這么多場直播,每一個觀眾都是分析規則的小能手。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程松沉著臉死死盯著刀疤,從他緊鎖得能夾死蒼蠅的眉頭來看,剛才發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經被這二人收入眼底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副本重要NPC,扣除本場直播所得50%積分獎勵。】
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
作者感言
陶征有些明白了:“七月十五釋放邪神的條件是四十四生魂、六祭壇、一銅鏡,玩家們在社區里抓的鬼,是余阿婆原本打算獻祭給邪神的生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