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任不管,一旦七月十五到來,余阿婆打通連接封印之海與現實之間的通道,污染源碎片必將覺醒,本體也會得到感知。
也只能這樣了。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
秦非站在尸體邊,神色晦暗莫名。鬼火剛才跌倒的時候撞到了幾個垃圾桶,垃圾桶底下裝著滾輪。
反正秦非幾人身上的彩球數量已經不少,不至于因為排名太靠后而被淘汰掉。
而他身上的服裝也發生了改變,老鼠在進副本時穿的是寬松的黑色外套,此刻卻變成了一套灰色西裝。“反正我就只是輕輕碰了他一下,雪地這么松軟,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吧。”像這樣戰斗力薄弱又身受重傷的人,在別的副本里,就是被丟出去做餌的下場。
秦非倒是很看得開:“買都買了。”說是協議,卻只空有這么一個協議名,底下連半個多余的字都沒有了,只剩一行簽名欄。
一旁的玩家大驚失色:“你怎么了?”
他想殺了自己,秦非可以肯定。一邊說能走,一邊說不能走。多虧了彌羊脾氣好,不是那種愛斤斤計較的人。
“怎么會出現在雪山本里?”
羊媽媽怏怏地低下頭。你確定那能叫輕輕???
這只蛾子比烏蒙上一次抓到的那只更大,灰色的翅膀在玻璃瓶內上下翻飛,發出噗噗的聲響。秦非沒有回頭,他搖了搖頭,輕飄飄的聲音順著夜色傳來:“不找銅鏡。”“你們大半夜不睡覺,站在這里在干什么?”秦非沒有給薛驚奇留太多發呆的時間。
他本來就白,在冰天雪地中凍了這么長時間,皮膚更是蒼白得絲毫不見血色。秦非看了半天,實在沒看明白。
彌羊愣了一下。
青年半瞇起眼,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
聞人沉聲道;“保持列隊,繼續——”靈體點點頭。
彌羊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栽下去,完全不顧體態,就地趴在坑洞邊緣,只伸出一個腦袋向下張望。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秦非在一開始就和其他玩家分散開了,因此他并不知道,早在近半個小時之前,絕大部分玩家就已完成任務成功退場,整個任務耗時不超過10分鐘。
還是……
他有著一頭柔軟的黑色長發,面容溫雅而清俊,穿了件嶄新的沖鋒衣,雙手交疊在胸前,右手無名指上赫然還帶了一枚黑色的寬面戒指。不像其他副本,一環扣一環,逐級深入,玩家在完成任務時總會有一種離真相越來越近的感覺。
他正在想事。為了保險起見,兩支隊伍各分出兩人,湊出一支四人小隊,先一步潛入了二樓。說是單人床單,實際上和石板——或者說雪板,也沒什么差別。
而且雖然被血染上了顏色,卻可以依稀分辨出,絲線原本是灰白色的。
他沒有把話說完,因為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件事根本沒法商量。
刁明的肚子里果然也和雪怪一樣,填滿著大團大團,像是海藻,又像是很粗的發絲般的東西。窗簾仿佛被人卸下來,洗凈烘干又重新裝上去似的,色彩都比之前鮮亮了兩個度,十分規整地收攏在兩邊,就連綁窗簾的繩子都打了漂亮的蝴蝶結。
一定有什么東西出了差錯。前面的玩家走出房間時,第一時間就上前和豬人套近乎,但哈德賽十分高冷。
藍色制服的工作人員應該更低級,負責打雜和臨時處理此類暴力突發事件,而紅色工作人員處理的則是更為核心的機密。“哥你真的太牛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哥!!!”祂剛才那副模樣,雖然不知是因何而起, 但十分明顯是失去了神智。
看起來,除了色彩豐富了些,整個房間實在非常普通,倒是有些像給小孩子準備的游戲房。與在場其他老手相比,無疑還是菜鳥。只要貼在某人身上后,蕭霄只需心念微動,便能驅動符咒效果,連讀條時間都不需要用。
秦非道:“我懷疑,這是豬人NPC的鑰匙。”會不會是他有問題?王明明的媽媽:“等你不害怕了,我們再裝上。”
和起碼表面和善的豬人NPC不同,雞人看起來非常冷漠。
大不了,晚上回圈欄艙以后,再去找那個貓咪好好套套近乎。NPC們不是故意想框騙玩家,而是有一種更強大的、凌駕于NPC個人意志之上的力量。
孔思明的臉色變了又變,想到秦非的巴掌,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
人比人氣死人。污染源解釋道。三途循循善誘。
作者感言
而在一間間難度格外高的游戲房間里,秦非所在的游戲房似乎成為了一個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