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王明明的媽媽:“兒子出去了好久呀,是去做什么了?”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還有一些人則各自散開,有的嘗試著去和居民打聽消息, 也有的在小區內兜兜轉轉、觀察地形。得知這一消息時, 秦非和蕭霄正坐在暗火的招待室。
許久。……還好。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甚至,蕭霄在規則中心城閑聽八卦時曾了解到,其中有不少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
蕭霄一顆心咚咚狂跳,對面的女鬼雖然沒有立刻傷害他們,但明顯也來者不善,蕭霄不明白秦非為什么還不跑。他伸手敲敲鏡面:“別睡了,快出來。”秦非一臉的沉痛:“我從沒有做過那種事,我只是在幫10號抓虱子。”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地鉆回了鏡子里。
“說起來,另外那兩個隊友居然會愿意貢獻出那么寶貴的道具,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出他的所料。彈幕:“……”
3號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來,渾身難以抑制地不斷顫抖。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徐陽舒:“……”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凌娜便搶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問題來:“我們和你們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戰結束以后,我們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亂葬崗游蕩。”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無疑出乎了兩個人的意料。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窗外的日光灑落在他白皙到幾近透明的肌膚上,將他整個人映襯得仿似一個漂浮在光中的精靈。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
它一定、一定會帶著他,在這座迷宮里永恒地、無止境地走下去!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足尖用力時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動。
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低階玩家單打獨斗,高階玩家卻抱團行動。
問號代表著什么?
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雖然直播才剛開始,但他的直播間里已經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數量正在以一種十分恐怖的趨勢猛烈上漲。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一,二,三……
林業的眼眶發燙。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如果秦非和蕭霄能看見神父此時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的嘴唇囁嚅著,想說什么卻始終憋不出來,尷尬的神色和剛才的蕭霄如出一轍。
叫聲從慘烈到平息,一共只過了不足五分鐘。
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
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如果祂是通過苔蘚來觀察迷宮里的人,那出口在‘祂看不見的地方’,意思是不是,只要順著沒有苔蘚的路走,就能離開迷宮啊?”畢竟對于大多數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十二點怎么了?”蕭霄傻乎乎地發問,“該吃午飯了?”“看個屁,在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青年面帶微笑,溫柔和善地說出了非常失禮的話。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秦非的力道并不重,但出手的速度和精準度都令人不容小覷。
……
現在看來,他和蕭霄其實是前后腳進來的,彼此之間的距離一直沒有拉開過。
希望在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特殊場景里,時間流速能夠盡可能地慢一些。那是……秦非:……
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
作者感言
他才剛從掉san的無名驚恐中緩過勁來, 可一轉眼, 卻又猛然見識到了如此具象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