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往哪兒跑,神父剛才其實已經告訴過他們答案了。3號的里人格不會具有太強大的攻擊性, 一旦出現以后, 十有八九會像4號和14號一樣,躲在里世界的某個角落, 讓玩家們連找都找不到。
這也是秦非前兩次來地牢時沒有發現它的原因。雖然薛驚奇表現出的完全是一個十足的好人模樣,但她卻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支線獎勵!黑影高聲吟唱著《正氣歌》,闊步向前。
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隱約辨認出這是個身著青布長衫的法師,腳踩草鞋,頭上戴著一頂青布帷帽。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沒什么大不了。
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秦非身上那套沾滿血污的制服也變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區清爽干凈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沒有開窗,那風又是怎么吹進車里來的呢?
現在,白方那邊一定會有人想搶占信息差的先機,盡快拿到最容易拿的分數。當6號發現0號囚徒正在向他們沖過來時,他有些驚慌,但并未失措。看清這行字的那一刻,孫守義和蕭霄臉上同時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一是去王明明的臥室里再看看,或許能從王明明的私人物品,例如日記本一類的東西里,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不僅是24號, 還有23號的黑發女人,以及7號的那個金發男。
頃刻間,地動山搖。
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老人家滿心想著要留給有出息的后輩,后輩回來了,打的卻是這樣的主意。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沒人可以說話,視線也被棺壁所限,秦非百無聊賴,睜眼看向天空。這話說得半點沒錯,光幕中,青年安然立于走廊正中,對于前方不遠處驀然出現的那張鬼臉連點反應也沒有。宋天道:“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
青年不緊不慢地提議:“你也可以像我這樣取名字,我不介意的。”對面的人卻傻乎乎地摳了摳后腦勺,咧嘴對他嘿嘿一笑。
兩人一言不發,瞪眼望著身前空地,打眼一看與常人無異,可若仔細觀察便能發現,他們的神情都十分木然,面色青白,眼圈紫黑,嘴唇也毫無血色。秦非某處一緊,頭皮都快要炸開了,滿腦子里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反正就是渾身刺撓。
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
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
事情發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秦非在書架前停留的時間太久,這似乎引起了村長的懷疑,村長站起身,來到秦非面前。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貼完符咒,玩家們還需要再用朱砂點按在自己的前后心口、眉間、左右手心、左右腳心。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
……但他現在竟然能夠筆直地站起來。沒有人會喜歡身上背負著連自己都不清楚的秘密。“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這如何叫人不心情激蕩!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那個老是去水吧的13號,興許是個酒鬼。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之前三年中,發生過兩次大規模的犯人暴亂,最后都是血修女處理好的。”當時一部分地區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他身上的衣服被撐得裂開,皮膚也越來越透明。
他的目光中流露著赤裸裸的譴責,仿佛是在責備鬼女將他們想得太壞了似的。“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雖然“第一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可不知道的依舊大有人在。
神父用看智障的眼神瞟了蕭霄一眼。
作者感言
秦非將手探向前方的布簾,指尖勾動,掀起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