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的隊伍寂靜無聲。秦非本該在半夜時被喊醒輪班,但沒有人來叫他,大概又是聞人黎明給他行了個方便。哪會像這張一樣,但凡拿在手里照著它走出兩公里,都會發(fā)現(xiàn)地圖有問題?
秦非回頭,就見彌羊一手堵著耳朵,仿佛正在忍受著什么,用和聞人剛才如出一轍的便秘表情,梗著脖子道:“你……你能不能,順手把我們也牽上?”
秦非之所以能夠覺察到, 是因為在他檢查到某一尊雕像時,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張臉有些眼熟。“下一個進(jìn)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
其他玩家見狀,趕緊上前來扶他。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yè)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cè),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身后的一聯(lián)排玩家也跟著停下腳步。
他以為他會被立即帶到二樓,帶上那張解剖臺,但卻并沒有。秦非點頭。
但也僅限于此。
剛才老虎的死狀實在太凄慘,他現(xiàn)在看見游泳池都有點心理陰影了。秦非略過那座已經(jīng)被標(biāo)記過的石膏,手起刷落,繼續(xù)玷污著屋內(nèi)的藝術(shù)品們。
到時候看他還怎么得意 :)
玩家們的眼睛卻都隨著這聲呼喊亮了起來。
不得不說,體驗還挺愉快。
“就是啊,這種弱智游戲,哪個笨蛋會玩輸啊……我靠,剛才鏡頭擦過,我都看到那個玩家藏在哪里了!!”已經(jīng)不能再分神抓什么內(nèi)鬼。
丁立覺察到有人在看他,抬眼見是秦非,摸著后腦勺嘿嘿一笑:“要不,我們先在這附近幾個帳篷找找線索? NPC好像不太想搭理我們。”
他伸手在地上抓了一把,勉強摳出一些被壓得十分緊實的雪。但現(xiàn)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大不了,晚上回圈欄艙以后,再去找那個貓咪好好套套近乎。
“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霉,認(rèn)了你這個笨蛋當(dāng)隊長,下副本就下副本,非要接什么破任務(wù)。”三途這一波屬實是多慮了,秦非并不是因為她啰里八嗦的邀請而生氣。在場幾人中,除了秦非一開始就從王明明的褲兜里白拿了一塊以外,其他人都沒有找到陣營之心。
而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暴躁豬掀起眼皮,認(rèn)真打量了秦非一眼。
“嗯。”
他甚至懷疑秦非根本沒有留意到王明明家中那些顯而易見的異常之處。他整日整夜泡在雕塑室內(nèi),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宛如著了魔般,只愿與雕塑為伍。
他有點不高興,沉聲發(fā)問:【盜竊值:83%】當(dāng)閾空間出現(xiàn)時,將會扭曲其所連通的部分外界空間,其具體表現(xiàn)包括,但不限于:
走廊上甚至有人恨不得當(dāng)場吹一聲口哨,為豬人歡呼喝彩。假如他去參加預(yù)選賽和展示賽了,在比賽過程中,污染源感受到祂靈魂碎片的氣息了,該怎么辦?指引之地不會那么容易找,多半也是要將雪山整體走一遍后才能找到。
彌羊盯著不斷晃動的門板,眉宇間掠過一絲煩躁,眨眼過后,他的長相忽然變了個樣。遠(yuǎn)處拐角的灌木背后,一輛晃晃悠悠的三輪車逐漸出現(xiàn)在視野盡頭。
阿惠瞬間放出一大堆炊具在雪地上。
順著風(fēng)吹的方向,秦非能夠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聲。尸體很快被從右邊僵尸背后卸下,擺放在雪地上。
秦非垂下眸,眼底流動著詭異的暗色;“可能是外面風(fēng)太大,雪也太大了吧,我感覺同學(xué)們看起來怪怪的,好像和平時不一樣。”現(xiàn)在他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為了蝴蝶大人生,為了蝴蝶大人死,為了蝴蝶大人付出一切。
“唔,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秦非語氣輕描淡寫,“就是順手去消滅了一下污染源。”畢竟,雖然大家目前對游戲區(qū)仍呈一知半解的狀態(tài),可“進(jìn)入房間,收集彩球”卻是不會錯的行動宗旨。身旁一陣風(fēng)刮過,身后哪還有那個人的影子!
彌羊抿唇:“對,這就是我們在密林神廟的壁畫上看見過的那種蟲子, 復(fù)眼赤蛾孵化前的原身。”
泳池恢復(fù)平靜,池水依舊清可見人。
周圍是一片濃郁的黑暗,沒有復(fù)眼赤蛾,也沒有人。
第97章 計劃攤主眼珠子咕嚕咕嚕,轉(zhuǎn)得賊溜溜的:“我不是和你們說過很多遍嗎?你們要是有本事,就把我這攤子上最高的那排玩偶打下來,要是不行——”聞人看向秦非的目光寫滿復(fù)雜。
一道充滿愉悅的沙啞嗓音從角落傳來。當(dāng)?shù)谝慌诉M(jìn)入閾空間,并被困其中后,假如他們成功滿足了空間的喜好,被空間釋放出去,那么整個空間就會直接消失。
秦非眼底流動著晦暗不明的光。亞莉安興致勃勃:“今年的新賽季就快開始了呢,接下去可有熱鬧看了!”那聲音并不是從秦非的腦海,或是黑晶戒指里傳來,而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后。
作者感言
秦非剛才描述得很細(xì)致,應(yīng)或幾乎能夠想象到刁明面部扭曲猙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