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盡快回活動中心。”淘個氣都這么嚇人,不愧是這兩口子的親兒子。攔路阻礙過多,他只能手握刀柄硬砍。
他們閑聊的內(nèi)容,正是最近越過了秦非,成為中心城熱度第一話題的。
秦非原本并未對這句話的作用抱有多少期待,可他沒想到的是,就在說完這句話后,少年竟真的松開了對秦非的桎梏。“10%的淘汰率,也就是說,今天的游戲只死了二十個人。”
以這種狀態(tài),顯然不可能在副本中存活太久——雪山副本生活條件嚴峻,即使對身體健康的玩家來說,也同樣難扛。烏蒙一聽臉就黑了:“我呸,一個C級玩家還真當(dāng)自己是盤菜了,不就是一張雇傭協(xié)議嗎?就算我們毀約他又能怎么樣!”
已經(jīng)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他從烏蒙手中拿過他的長刀,凌空比劃了幾下。難道小秦已經(jīng)進化到可以操控那些蟲子了嗎??
秦非神色淡淡。
三途每每想起來就有種自愧不如到想撞墻的沖動。已經(jīng)長到有點夸張的程度。
黑發(fā)青年顫顫巍巍地向前走了兩步,抬手在虛空中輕點了幾下。可現(xiàn)在,那個學(xué)生碗都刷到一半了。
對于自家主播多才多藝這一點,直播間里的觀眾們十分樂見其成。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原來秦非捂著他的嘴,不讓他在粉店后廚說出任務(wù)答案,是因為這個。
秦非這樣娓娓道來般將他惡劣的小心思戳破,倒是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似的。用筆在紙上畫,只能下五子棋吧。“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qū)的餐椅邊感嘆。
對啊。和大多數(shù)看起來頗有些奇形怪狀的“人類”相比,那位鹿人小姐的外觀已經(jīng)可以算是賞心悅目。秦非甚至隱約有一種懷疑,他覺得,系統(tǒng)分派給他王明明這個身份時,抱有著一種隱秘的、不懷好意的心思。
丁立點了點頭:“其實我也覺得他不對,可我們除了和他和睦相處,也沒有別的辦法。”……走得這么快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這三人估計也是提前結(jié)束了第一輪游戲的那批,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有閑心,將精力全部放在秦非身上。
林業(yè)想起在守陰村副本中,秦非坐在昏暗的義莊里,面色冷峻卻聲調(diào)輕緩,神色淡淡地分析系統(tǒng)設(shè)計意圖的模樣。這東西的整體似人非人,臉部極其丑陋,和身體一樣碩大的腦袋,由一根細弱的脖子連接著,垂墜在胸腔前方。
但現(xiàn)在,秦非總覺得,里面發(fā)生了什么變化。這一番話實在令人心驚肉跳。
視野間白茫茫一片,秦非已經(jīng)能夠勉強站起身來,但他暫時沒動,只仰起頭觀察著四方各處。
腳步聲停住了, 來人仿佛站在了她的身前。棋盤桌前,NPC的聲音緩緩響起。
“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了?”
秦非抿了口果汁,心情十分愉快:“不會的。”當(dāng)?shù)谝慌诉M入閾空間,并被困其中后,假如他們成功滿足了空間的喜好,被空間釋放出去,那么整個空間就會直接消失。
就像一個巴掌狠狠扇在臉上。彌羊盤算著,即使他和好大兒聯(lián)手,能贏過對方的把握,大概也只有五六成。
污染源的目光閃了閃:“你不好奇嗎?你的身上為什么會出現(xiàn)我的氣息。”
“這樣吧,你們都進去。”秦非面色沉靜,點了點頭。陽光。
直到剛剛在休息室里,秦非突然聽見一道聲音。系統(tǒng)提示音在玩家們耳畔響起。
既然從外部無法得到神廟位置的線索,那就只能進密林內(nèi)部尋找。他看不太清四周, 憑聽覺追隨著兩名NPC的腳步聲,向二樓更深處走去。烏蒙不帶分毫遲疑,手起刀落,怪物的身體從胸腔正中被劃成了兩半。
“我靠!!!”聞人黎明下了那么多次副本, 還是頭一次遇見這么不講武德的。——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dǎo),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聞人黎明在零下十幾度的戶外環(huán)境中和雪怪打出了一頭汗。
雖然現(xiàn)在他不用去A區(qū)的服務(wù)站辦手續(xù),但過了這么久,蝴蝶絕對已經(jīng)在外面堵他了。不過也僅限于此而已。他書桌上跳下,直奔那五座石膏而去。
光是名字都能叫百萬玩家聞風(fēng)喪膽的污染源!嗐,那都是放屁,秦非一個字也不相信。
“嗯???”鬼火使勁搖頭,“為什么啊?”……
天空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灰色,頭頂云層翻卷。
作者感言
秦非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