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宋天其實連規則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沒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帶到幼兒園前面,見面前的圍欄頂端沒有尖刺,直接踩著鐵欄桿就翻墻進去了。“好像說是半個月。”
秦非:“?”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叉出去好嗎?
散發著血腥氣的利爪抓破了蕭霄的外衣,幾人手中都沒有武器,孫守義抄起一旁祭臺前的板凳向僵尸猛地擲了過去,正中僵尸額頭。
“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什么樣了。”
玩家們突然被從支線地圖的各個方位傳送回來,此時還都一臉懵。“鬼蜮世界則是里世界中最為特殊的一種,一定程度上獨立于主副本之外,由高級副本boss自主生成,在鬼蜮世界中,領主會創造出獨屬于自己的規則,甚至能夠凌駕在副本的主規則之上。”躺在地山的人口鼻出血,四肢抽搐幾下,很快不再動了,高大的怪物追趕上來,伸手撿起地上的尸體,整個塞入口中,就像是吞進了一整塊糖。
他剛才那番推論并不復雜,秦非并不覺得,在這么長時間里,會只有他一個人想通其中的關竅。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該說不說。
就在凌娜就快要絕望的那一刻,前方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熟悉聲音。這句話無疑就是這個副本的通關條件。
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面前站著的是個穿黑色襯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單薄。
秦非停下腳步:“謝謝您,就送到這里吧。”
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她正在思索著,自己究竟應該如何選擇?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他剛想把驗資卡取出來!!
雖然秦非看不清鬼嬰沒有皮膚的小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卻莫名能夠感覺到,它現在的心情十分沉重。
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
眼底甚至隱隱流出幾分期待。“別裝了。”青年斜倚在掀開的棺木前,眼神中似笑非笑,他一手撐在棺壁上,將棺木內那人的神色盡覽。秦非鼓勵般拍拍孫守義的肩:“來都來了,看看車里能不能找到什么線索吧。”
他心一橫,咬了咬牙, 從懷中掏出一枚淺紅色的玻璃藥瓶, 朝秦非與林業所在的位置扔了過去:因為休息區的規則中寫了,“用餐時禁止交頭接耳”。
“想知道這是為什么嗎?因為他是我老婆!老婆心里只有我一個!”恐懼,惡心,不適。
青年雙手抱臂,漂亮的臉上笑容誠摯,說出口的話卻異常扎心:“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這小東西在亂葬崗時令人震恐的表現,蕭霄直到現在仍舊記憶猶新。但秦非沒有做多余的解釋。準確的說,是全都沒能活著走出那個客廳。
“十二點,我該走了。”舔狗,還真是不好做。蕭霄急速后撤, 壓抑的尖叫聲堵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下不來。
“秦非。”在蕭霄驚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僅沒有帶著他逃跑,反而鄭重其事地向前邁進了一步。
他問蕭霄:“你有沒有出現什么異常?”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身量高挑的女人颯氣十足, 行動間,利落的高馬尾在背后甩動, 像是一道充滿力量的鞭子。
她是不能隨便殺人沒錯。
秦非走過去時,蕭霄正在給林業和凌娜做科普:晚餐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暗紅色的追逐倒計時旁,緩緩升起一只同色的秒表。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
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良久,她終于開口應允:“最多一個小時。”
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剛殺完人的神父站在那里,神色輕松,笑意盈然,看不出有任何心理負擔。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七天,僅僅半程而已。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既然他們沒有,那他們還急什么?鏡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來。
作者感言
無論是身處12號樓下的中央廣場的蝴蝶一行人,還是正在社區內另一處做任務的薛驚奇團隊,抑或是幾個游蕩在副本里的散客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