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他實在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傻得冒泡的新人能有這種本事。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他早就已經發現,副本中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樣。這樣一來,白癡肯定就是他應該懺悔的罪了。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的東西就是腦袋。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從F級到A級。所以這東西不可能是別人放在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所有人屏息凝神,安靜地望著秦非。“你問這個干什么?”秦非好奇道。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汗向外滲出。
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那么回到表世界去的方法,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而且,即使12號主播沒法真的殺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夠穿過心之迷宮,找到蘭姆的主人格,為這蒼白無趣的副本增添一條新的、完整的劇情線,那也足夠叫人滿足了!王明明的爸爸:“該吃午飯了兒子。”
一行人各懷心事,結伴離開義莊。艾拉笑了笑,笑容中帶著一種對新認識的閨蜜才會產生的,特有的好感與羞怯:“這沒什么的,以后你有其他問題,也可以來找我。”
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
一行人當即便離開義莊,朝祠堂方向走去。展示賽,是唯一面向玩家開放的直播。
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這不會是真的吧?!
所有人都在討論,E級區出了一個牛逼得不像話的新人。
鬼火狐疑地望向箱壁。十死無生。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沒有人想落后。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作為一名被暗火公會重點栽培的獵頭玩家,鬼火的天賦能力非常特殊。黛拉修女引著秦非進了辦公室門:“你先做一做吧,傳教士先生。”剛才尚算明亮的月光早已消失得分毫不見,天空像是一張漆黑幽深的巨網,將地面上的一切攏入其中,難以逃脫。
對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
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聲音洪亮,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嗚嗚嗚、哇——你們藏到哪里去了啊……”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很奇怪,那里明明是一片空地,唯一能夠遮擋視線的,也不過是腳下還不到膝蓋高的雜草。
鬼火愣怔著低聲道。
秦非甚至懷疑,就算他在地牢里當場切腹自盡,對于鳥嘴醫生來說,或許也就是“8號囚徒蘭姆的人格分裂對象消失了一個”。否則,儀式就會失敗。“是在開嘲諷吧……”
蕭霄好奇地湊過去看。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鳥嘴醫生點頭:“可以。”“等到活尸煉成,多出來的人也就沒有用了。”秦非的語氣輕柔得像一片羽毛。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秦非盯著那只手。
壯漢的情緒明顯不對,劈手去搶奪方向盤。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
秦非狠狠閉了閉眼。他明明已經說講得很清楚了,觀眾們難道聽不懂嗎?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鬼女:“……”他忽然覺得,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好像還挺酷?
戶籍管理中心不像其他分區管理處那樣只工作半天,而是要連軸轉,兩班倒。“玩家在扮演王明明時出現嚴重ooc”,聽起來好像很糟糕,但這并不是一個即死flag。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后果自負。不會真的追來了吧?
作者感言
每一個觀眾都會在直播結束后化為秦非的積分,化為他下一場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敵人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