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忍直視地抿緊了唇。“那個人隸屬的公會叫鬼火,鬼火是暗火的影子公會,暗火和善堂掛靠的黑羽一直都不怎么對付。”蕭霄盡心盡力地科普。
秦非眼角微抽。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別過來……別過來……”雖然什么也看不見,華奇偉依舊不敢睜眼,他將四肢蜷縮起來,低聲不間斷地念道,“去別人那里,去別人那里……”
不會被氣哭了吧……?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這究竟是為什么?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撒旦滔滔不絕。
他沒有抬頭,目光依舊鎖定著腳下的某一處。再往下看,秦非終于看到了那個來之不易的榮譽勛章。
所有村民都已經完成了挖眼的儀式,他們將頭緩慢地轉過來,百余只黑洞洞的眼眶凝視著禮堂中心的一小撮玩家。也有可能指的是“導致儀式存在的起因”。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
另一個卻一臉老神在在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露著一股【具體表現為:重癥焦慮、嚴重失眠,有自殘和自殺行為,以及——】
“誒,那是我剛才占的位置。”那個攔他的人這樣說道。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是剛進入副本時白修女發給他們的那個圣母抱嬰吊墜,除了背面刻著每個人的編號以外,其他作用一直沒有顯現出來。
但這也無所謂,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經坐實,暫時不會有人輕易對他做什么。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話音落下,對面的林業和鬼火三途頭頂頓時冒出了問號。
他開始回憶,從這個看守發聲到銷聲匿跡,總共過去多長時間?“千萬不要被蝴蝶找到,不然……”她十分嚴肅地叮囑。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利爪劃破衣物,就像尖刀刺進豆腐那樣輕易,肩膀下的皮肉傳來陣陣尖銳的刺痛。想起方才王順在祠堂里的慘狀,林業瞬間渾身發軟。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無機質的玻璃球,就那樣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過來。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
那個襲擊他的——那是8號玩家。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
蕭霄一怔。這實在是有一些困難。那笑聲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難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蕭霄將這些都跟秦非說了。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副本一般不會提供完全無效的信息,秦非認為,那個死掉的人多半也是狼人社區里的居民。
沉重的木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有人警惕地探出頭來。大多數的鳥嘴面具為銀制品,但眼前這幅面具似乎是銅或鐵做的,這讓這位醫生看起來十分的鐵血。秦非默默將蕭霄方才提到的知識點記在了心中,緩步走上前同那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昏暗的走廊上,玩家們已然十分順從地列成了一隊。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總而言之,大家在社區里行走的時候一定要時刻保持警惕,即使發現有問題的NPC,也不要太過急于求成。”
原本體力耗盡的眾人在睡了一覺后精神都好了不少。
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刀疤答道:“窗戶后面沒人。”“孫守義他們幾個也都是清楚的。”
時間就是生命,時間就是金錢,只要能比那兩人提早一步到達,他們找到可用線索的可能性就更大。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
……
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作者感言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