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她看向鬼嬰時神色和善，看向他們兩人時則目露敵視，是因為鬼嬰身上有著毋庸置疑的鬼氣，他們兩個卻是兩個大活人。

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你只需要想清楚。”秦非在一塊塊遮擋物間飛速奔跑，不時有突然從地底冒出的鬼物橫在秦非身前。

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沒人！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

“它、它變樣了誒……”林業驚嘆著。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他們不明白，她給新人科普就科普，沒事在那里挑什么亂？？

在沖進那扇門后，他仿佛撞進了一團柔軟的棉花，或是一塊富有彈性的果凍里。不過，驚訝也只是短短一瞬，很快，秦非就平靜了下來。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有……”什么？

隨著他拿東西的動作，一張紙條從鏡子底部輕飄飄地滑落。

不過短短幾秒鐘時間，秦非的腦海中已然千回百轉。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找什么！”

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秦非十分克制，斟酌著詞句緩緩道來：“聽說這間老宅中，藏著一本十分珍貴的《馭鬼術》，那人想來取，卻又無法親至。”

憑借那不清晰的意識，他們根本無法抵抗這個偽裝成熟人的聲音。很快，秦非便又發現了一些怪異的事。

雖然不需要鬼火動手，但他又興奮又緊張，心情實在跌宕起伏。假如那個壁燈是活物，現在恐怕已經渾身起雞皮疙瘩想要跑路了。脾氣急的觀眾罵道：“那你說個——”

好煩，這次她真的受打擊了！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是，現實很快打了徐陽舒的臉。其實秦非完全沒有觀眾們想的那么夸張。

“主播是怎么看懂的，這玩意兒簡直比他那個道士朋友在上個副本里畫的符還要離譜！”19號是在晚飯過后找到3號房間來的。它這一路看見了許多全身閃爍著彩色光芒的高階靈體，全都行色匆忙地閃身進入D級大廳, 這引得它十分好奇。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因為黛拉修女一直聽不夠，當中還摻雜了一部分美帝攻打印第安人、以及徐福東渡和鄭和下西洋的譯制腔版本。并且，雖然秦非頂著一張單純無害的臉，可行事作風卻實在詭秘難測。

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那一門心思想看秦非翻車的靈體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個人影消失的瞬間，縈繞身周的濃郁黑暗也開始退散，像是漲落的潮水，十分迅速地涌向同一個方向。守陰村也由此而來。“七，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若您遇到活著的死者，請及時回到義莊，進入房間內就寢，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腦清晰。”

……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鬼火倒是挺有興致，繪聲繪色地向秦非描述起剛才的場面。客廳里的家具也都是黑灰色的，電視背景墻卻被刷成了暗紅。

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王媽媽不太理解：“為什么？”

秦非低垂著頭，邁步跨入屋內。有玩家向薛驚奇遞過來一包紙巾，薛驚奇抽出一張擦了擦汗，又將剩下的分給別人。

凌娜嗤笑：“你這個人，除了問‘怎么辦’，還會不會說點別的？”

秦非望著兩人，意識到了一件事。

空氣像是快要凝固的膠水, 粘稠又令人窒息。鬼嬰立馬重重地點了點頭。

不知是什么緣故，在剛才的玩家們眼中，這個僵尸逼真得不像話，令人一眼便魂飛魄散。秦非但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