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可惜,在“氣運值”這種領域,秦非從來就不是什么天選之子,充其量頂多只能算個普通人罷了。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
引入眼簾的卻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樣。見四人完好無損地出現,程松先是向他們點頭示意,繼而帶著試探地開口:“你們怎么回來的這么晚?”
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還是頭一回見到有NPC和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基礎好感度就有5%的。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
這簡直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活菩薩了。
說話的少年和那中年人,秦非都有印象,在禮堂時,就是他們盯著那張掛畫看了許久。為了盡可能地扮演一個懂事貼心的好兒子,秦非在吃完飯后主動攬下了洗碗的活。艾拉像是受到了冒犯,臉色驟然一變。
大巴上空蕩蕩一片,黑洞洞的車廂中連半個人影都沒有。鬼火心跳如擂鼓,試探著伸手,搭上告解廳的門。那今天和昨晚,來他房門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號了。
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在表里世界第一次翻轉時,秦非和2號被修女帶走以后,其他滯留在走廊上的玩家也并沒有過得多么舒坦。
所以他最真實的渴望,就是一片烏漆抹黑嗎?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
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三途點頭:“6號那批人不知道只要不傷人就可以被MVP帶著一起通關,他們的聯盟注定維系不了多久。”“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
蕭霄暈頭轉向地看著那玩家跑進一間房間,這才驟然驚覺,他不知何時已然來到了里世界。如果真是純粹的競速賽,比兩邊哪一邊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為強就顯得格外重要了。“你可以試試。”村長緩緩開口,預期中甚至隱含期待,“試試,你就知道了。”
林業也嘆了口氣。許是鬧出的動靜太大,不一會兒那些看守們便去而復發,給所有人一人打了一針鎮定。“又是美好的一天呢!”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三途給了鬼火一個無語的眼神,只覺得自己這個隊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對面的人坑了一把沒夠,這次又上趕著往前送。
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王明明的父母非常、非常疼愛兒子。
薛驚奇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低頭盯著腳尖,直到汗如雨下,這才聽對面傳來一道涼悠悠的男聲。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前行。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他沒看到啊。
秦非愈加篤定。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多么無趣的走向!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覺得發生的事太過出乎意料,還是他早已料到結局會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六千。在地牢中,他的囚房里,4個異常醒目的鮮紅大字標明在墻上:
真的好氣!!
凌娜皺了皺眉。玩家們的眼睛就像燈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臉上。
所以15號特意出來,就是為了替13號收拾桌子?而且他相信,撒旦一定不會介意的。
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這期間,程松離開義莊,去村子里轉了一圈,回來時卻見院中依舊只有刀疤一個人。“砰!”
“什么味道,這么臭。”秦非身后,有個玩家剛一醒來便一迭聲地抱怨著,聲音不大,但尖銳刺耳。秦非話音落,剛才還在不斷輸出溢美之詞的觀眾們徹底啞了聲。
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秦非三兩步走到窗邊,將原本緊閉的窗欞推開一道縫隙。“是我們剛才的彈幕!”
他的聲音和蕭霄一模一樣,就連說話時微小的停頓和換氣的習慣,都與蕭霄本尊別無二致。
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神父徹底妥協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再這樣下去,王順遲早會被撐死。中年玩家名叫華奇偉,穿著一身質量上乘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夾锃光發亮,一看便知他在正常世界中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作者感言
秦非總算明白自己那些跑掉的觀眾是去看什么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