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說完,程松的臉皮輕微地僵了一下。“你要是來地再晚一些,我的傷口可能就自己愈合了。”
但是,現在最緊要的已經不再是這件事。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
在規則中心城中有一個傳言,主動申請進入副本,會比系統強制遣送的難度要低一些。他們遇到的那兩個囚徒,似乎有些太過于容易對付了。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秦非也沒再嘗試著呼喚他出來。
怎么樣?秦非眨眨眼睛。大佬輕輕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惋惜自己為眼前這個低級副本所浪費的時間:“但他們肯定什么也找不出來。”當時兩人也都和秦非一樣,有過去拉她一把的沖動,可受制于過于遙遠的距離,都沒能成功實施。
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轉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話音落,餐桌上當即響起啪啦一聲。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
光幕另一端的觀眾們開始瘋狂掏金幣截圖。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
服務大廳前的街道歸于平靜,秦非一行人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了出來。鬼嬰急迫地發聲,身體向前,直直貼上秦非的側臉。雖然在場不少的低階玩家都是本著渾水摸魚茍過這個本、白賺一段生存時長的理念報名參加的對抗賽。
蕭霄一怔。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腐爛的臉孔驀地湊近,裹挾著濃厚的、幾乎化為實質的怨氣,壓制得談永分毫動彈不得。黏膩的黑色長發如同一道道繩索,在地面延展著,直至伸長至他的面前。2號在今天早晨被0號囚徒殺死在里世界的教堂里,那枚吊墜在混亂之下滑落到告解廳的門前,秦非推開門時正好看見,便將它撿了起來。
車還在,那就好。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
賭徒搖搖頭,一臉高深:“你不懂。”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現在處理還來得及。出現在眼前的已經是那間屬于他自己的臥室。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所以有沒有人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秦非的指尖輕輕磕著床板。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出“滋啦”一聲爆響。
對方顯然不知道這個梗,十分呆滯地看著秦非,張開嘴,又閉上,像是一條離水的魚。他急急忙忙地抖動著翅膀,從地上站起身,向鏡子那邊沖去。如今這份暗流涌動的安穩,恰恰才是對他們的最好的保護。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秦非的雙眼驀地瞪大。三途原以為秦非鋪墊這么久,肯定是想讓他們幫忙。
只要那所謂的血修女別拿著機關槍或者火箭炮出場,蕭霄覺得都是小意思一樁了。
蕭霄連連點頭。秦非面色不改。
嘀嗒。
赫然是一大群僵尸!
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薛驚奇和崔冉兩人商討了片刻,共同作出決定:“我們現在準備再去幼兒園里看看,有人想和我們一起去嗎?”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也太缺德了吧。安安老師的雙眼倏地瞪大了。
那就只可能是——蕭霄臉頰一抽。
顯然鬼嬰還沒有那么饑不擇食。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可惜這兩樣東西他們都沒有。
圣嬰院前的一小塊地界被堵得水泄不通。
在這些人里面,秦非實在想不出撒旦可以害怕哪個。早餐鈴聲被拉長的警報聲代替,走廊頂端亮起閃爍的紅色警示燈,廣播聲中傳來焦急的喊話聲: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即使是實力最差的玩家,也都還活得好好的。秦非沒有將自己在地牢里和0號做的交易完整地告訴鬼火和三途。秦非不動聲色地將視線偏移到了一旁的窗框上。
作者感言
“新道具嗎?還是潤滑油?我怎么不知道E級商城里還有這種偏門的道具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