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神情顯得比剛才嚴肅了一些:“之后你們在社區里做陣營任務時,不要隨便指認NPC是鬼。”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機會,他都必須要盡可能地去接觸那個世界的污染源。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尤其是在看向剛剛才制造出過噪音的14號玩家時,眼神更是仿佛刀片,冰冷得不像話。“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如果儀式完不成……他小小聲地感嘆。
鬼火見狀毫不留情地開起了嘲諷:“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啊。”
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紅白相間的生肥肉被他撕咬著,暗紅色半透明的汁水順著他的嘴角留下,滴落在桌面上。那《馭鬼術》豈不是手到擒來!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秦非抿唇,笑得溫潤乖巧,認真點了點頭:“當然啊。”不將對方放在眼皮子底下,三途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蕭霄被嚇了個半死。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啊——!!”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既然你這么想要離開這里。”
卻忽然被人從后面來了一腳,險些一個狗吃屎栽倒在地上。噗呲。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老婆怎么張口就來啊!”看他們當時的樣子,顯然正打算進去。
緊接著,在眾目睽睽之下,青年忽然反手從背后掏出來一個什么東西來。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蘭姆從喉嚨里發出輕聲的嗚咽,一張臉毫無血色。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這樣看來,進入副本世界倒也不全是壞事,秦非在這一瞬間竟然找到了一點苦中作樂的愉悅。
過渡區域上正躺著幾個人,遠遠看去十分眼熟。
1.炒肝店共有六張桌子,每張桌子可且僅可坐4人。觀眾們知道玩家走這一趟會無功而返,是因為他們有上帝視角。身后的大門早被白衣女鬼鎖死,兩人的后背貼在冰冷的墻面上,前方不遠處,鬼女染血般的甲床驟然伸長,像是手握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刃,沖著兩人面門便直沖過來!
黑暗的告解廳。他不清楚事態是怎樣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的,他只知道,在秦非說完那句話后,那塊一直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的深綠色簾布被人從里一把掀開。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玩家,他卻半點沒有身為一個通緝犯的自覺,眉眼清澈,神態隨和,不見絲毫心虛和恐慌。
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隨著人群越來越近,秦非也終于看清了正在追逐著他們的究竟是什么。三途一怔。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這幾天以來,導游每一餐送來的食物都是根據人數定量的,義莊中那兩個失去理智的玩家肯定是吃不了什么東西了,再加上他自己,三人份的晚餐,不愁喂不飽眼前的npc。
噠。
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刀疤臉部的肌肉微微一抽。說不定他會變成一個紅著眼的殺戮機器,但絕不可能變成一個害羞內向的小男孩。
實際上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他微笑道:“不,你誤會了。”
沒有一個靈體看懂了他在做什么。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道理的的確確是這個道理沒錯。秦非覺得,自己好像蹦了很久很久。秦非抬頭,看向大巴車最前方。
作者感言
三途目光如炬環視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