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是……”

上下左右的邊界都已經模糊，整個空間雜揉成一團, 目之所及全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雖然光幕只有主播本人能夠看見，但一個人對著虛空目光發直的模樣很容易被人捕捉到，可秦非一目十行地掃視著光幕上的文字，蕭霄卻完全沒有意識到。當然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秦非視角的觀眾數量已然遙遙領先。四周被一團團濃黑如墨的霧氣所包裹，伸手不見五指。

秦非無所謂地站起身：“可以。”

一句話簡介：別跑，我真的是個好人！直到將院中十八口棺材全部掀開，村長這才能夠確定，祭品們的確都還乖乖地待在院子里。

會待在告解廳里的……——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

面無表情，神態猙獰，身周伴隨著巨大的噪音。并沒有其他多余的聲音。神父被秦非懟的卡殼了。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總而言之，無論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點兒反應也沒有。

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只要不掉san掉到和副本融為一體，就算蕭霄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傻子，也還是有機會通關副本的。

蕭霄原地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過來。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

“還有其他人……有幾個我也記不清了，他們來的時間要晚一些。”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秦非眉心緊鎖。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會呈現如此面目猙獰可怖的模樣，是因為蘭姆的內心對他們充滿了恐懼。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他會死吧？

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商城。那兩道交疊在一起卻又存在著不同的腳步聲，不知何知，已經完全合并成了一道。“我都要懷疑鬼生了！”

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先不說12號僅憑鏡子碎了就能猜到他出來了。

他救了他一命！話音落，秦非微笑著開口：“不，你不能。”

這膽量，他著實自愧不如。

秦非的視線流連在那三塊排行榜上。大概艾拉實在難以抵御“媽媽”這個溫情脈脈的稱呼，在秦非這樣說完以后，她大張著的巨口竟然慢慢合了起來。不知怎么的，撒旦看著他的動作，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你到底要問什么？”

其他玩家也都看著秦非。

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配上蘭姆那張柔軟無害的臉，頓時讓氣氛和緩了起來。直到他作出最終選擇之前，他都會是安全的。

就像秦非之前所說的那樣，直播系統不會允許玩家們消極游戲。他沒看到啊。蕭霄愁眉苦臉：“你不懂。”

秦非搖搖頭，看上去有種勝券在握般的閑適：“不要那么心急嘛。”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看來這個玩家十分敏銳。

“你沒看他把告解廳鎖起來了？笨蛋！”他對著空氣伸手，從隨身空間抓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色沖鋒衣塞進秦非手里：“好歹用個帽子擋一下。”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