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著無聊，他把鬼嬰從空間里弄出來放在了秋千上，自己則當起了推車秋千的工具人。

他似乎早就知道答案。老玩家的直覺永遠不是空穴來風，果然，直到抵達深坑底面時，聞人這才發現。眾人頓時松了口氣。

秦非眼前略過一張又一張熟悉的面孔。

“咔——咔——”在進入副本前，玩家們曾在游戲宣傳冊上看到過簡介。

秦非并不是在祈求，也不是在威脅，甚至不是在談判。這是秦非此刻心情最真實的寫照。

灰白色的雪片翻飛，將視野切割的支離破碎。

段南憂心忡忡。就在秦非四人打著手電，從另一個方向一路朝保安亭走時，社區的某個角落，十余名玩家正擠擠挨挨的站在一棟樓門口。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太過干凈了，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入住。他已經整個貼上了秦非的后背，兩道身影在黑暗中糾纏在一起，而前方的NPC毫無知覺。懸崖之上，后方道路盡頭。

本就寂靜的夜色忽地更暗了一個度，遮蔽月光的陰云散去，頭頂殘月高懸。漆黑一片的夜色中，秦非步履匆匆地獨行在無光的小路上。

他看了一眼彌羊：“要是非哥在就好了。”“什么？垃圾站也遭賊了嗎？這可怎么辦才好啊婆婆，你趕緊進去看看吧。”

再轉身向后看，身后卻空無一物，只余一片光禿禿的草坪隱沒在黑暗中。秦非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般，嘴角向上勾起，伸出食指輕輕晃了晃。這話若是讓蝴蝶聽到，一定會覺得有苦難言。

秦非又一次伸手，試著轉了轉戒圈。為了保證AB級玩家擁有足夠數量的副本進行直播，同時也為了加快B級、C級玩家的升級速度， ABC級玩家的副本世界是混合投放的。丁立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彌羊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在直播間里十幾萬觀眾面前做這種事。“還可以。”彌羊眉頭輕輕皺起，他的確從前方那一顆顆樹木終感受到了污染氣息，可好像并沒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樣強烈。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沖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

刁明瞇了瞇眼。兔耳，就是從頭皮的裂口中穿插而出的。看來，即使并非真心實意相信自己就是死者，只要確定了轉換陣營的意愿，同樣也能夠達成目的。

林業長得瘦瘦小小，一看就是未成年的模樣，因此副本中很多玩家，尤其是低階玩家，都不太拿他當回事。“我們在和你簽訂合約的時候，就已經強調過這一點。”

中心城的道具商城里沒有指南針，他們所用的指南針全是從Y大登山社員的隨身背包中搜出來的。“你們哪來的帳篷？”黎明小隊的隊員跟著隊長一起目瞪口呆。

秦非看不清它的眼神，但那種被怪物鎖定的感覺如同附骨之疽揮之不去。峽谷底部終于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秦非：“死者的任務是找一處秘境。”

他們三人被秦非變成游戲玩家以后，精神一直處于高度緊繃狀態。他好像讀不懂空氣，慢悠悠地又重復了一遍：“這兩條路，都不能下山。”還是那種走起路來一跳一跳、身上的黃色符紙隨風翻飛、舌頭伸得老長的僵尸。

秦非搖了搖頭。而原因——

段南非常憂愁。吵鬧并沒有因為薛驚奇的自告奮勇而休止，反而愈演愈烈。要說他是在逛街, 這也不太像。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聞人黎明，仿佛一個痛心疾首的老父親，正在審視著勾搭自己天真爛漫的小女兒的臭男人。順著風吹的方向，秦非能夠隱約聽見他們的對話聲。根據諾亞方舟的故事內容，秦非有依據相信，這整艘船全是木頭搭建的。

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并沒有要懷疑秦非的意思，很快又接著道：

秦非實話實說：“在你們旁邊。”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秦非身手推開玻璃門，邁步走入店內。

唐朋站在休息室門口，神色緊張地四下張望著。他們的姓名，說話時的語氣。摸透了規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則是身旁這個略顯單薄的青年給足了他安全感。

同樣的，系統給予的陣營提示也能夠有效地證明這一點：彌羊他們將尊貴的菲菲公主請到了一旁休息，三個人你一網我一網，撈得十分起勁。彌羊面沉如水。

蝴蝶冷沉陰暗的眉眼中難得露出溫和，他十分客氣地邁步上前：“婆婆，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嗎？”

要想成功下水，必須使用新鮮血肉。“啪嗒”一聲，大門緊閉，隔絕了外面透進來的光。蕭霄掰著手指頭數道。

那玩家正要回懟，回眸撞進彌羊漆黑無波的眼睛里，卻忽然不敢說話了。

林業一錘定音。約早上九點時，他們順利抵達山腳，還在山腳下照了一張合照。

不說別的，他們小隊的人在背著他的時候都已經喊過不知幾遍了。秦非實誠地點頭。他眼底閃過迷茫：“可是我真的沒見過你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