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間,秦非覺得整個身體里的血似乎都被凍住了。自己像是僵在原地,變成了一尊冰雕。
放了雜物的房間是不存在的。這是一間燈光十分明亮的房間,與外部藍色的木質門扇不同,房間內部整體呈明黃色,四面墻壁,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刷著黃色油漆。神廟用巨大的磚塊壘成, 每一塊磚都有半人多高, 整體挑高大約有五六米, 布局規整, 占地面積不算大。
但無論是秦非還是彌羊,都已經對這對夫妻嚇死人的注視習以為常了。聞人黎明走在距離秦非最近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他的臉上身上全是細小的傷口,紅痕交錯遍布,面部肌膚腫脹,幾乎已經看不出原先的五官模樣。孔思明那個NPC也是,一點都不配合。意思就是只有這一件東西了唄。
“輸掉輸掉,小秦輸掉,進門就被鬼咬死!”
秦非看了污染源一眼,似笑非笑:“第三次見面就送戒指?”可輸贏全憑運氣, 一輪定生死,生死皆看天命。
秦非緊了緊沖鋒衣的衣領,抬眼觀察著四周。側耳細聽,似乎還有薛驚奇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羊肉粉店的后廚和炒肝店比起來要干凈很多,只是光線非常暗,而且冷氣打得很足,整個后廚像個大冰窖,林業一走進去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對于自己這個新得來的聽話小跟班,薛驚奇的態度還是很好的,眉目和善,笑瞇瞇地問她:“怎么了?”“我不——”屏幕中,正在被萬眾矚目的玩家們,心情卻全然不似觀眾這般輕松。
天空的顏色由粉紫變為深藍,又越來越暗,閃爍在天幕中的星星明亮了起來,月亮高懸,白日的光線徹底消失不見。在以往的其他雪山副本中,因為清楚密林“一旦吞噬過玩家,就會放棄進攻”的規則,玩家在峽谷中也很容易產生同樣的聯想。
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咚咚!
他從侍從手中取過香檳,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但,現在,光天化日,亞莉安帶著秦非大喇喇走在馬路上,卻沒有一個人敢攔住她檢查。就算規則想要抹殺掉他,他的爸爸媽媽可能都會提著刀和規則拼命。
這樣就意味著,即使不采用誘騙的方式,只要以利誘或者以威逼,條條大路通羅馬。可現在。
有靈體蹲在光幕前,一手托腮,望著秦非露出奇怪的癡漢笑:“嘿嘿嘿,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這畫面還蠻有意思的?”“我們得做雙重防備。”彌羊道,“最好能把登山繩和登山工具都用上。”“前面沒路了。”走在最前的聞人黎明沉聲道。
然后又搭上薛驚奇的船,成為了玩家當中說得上話的人。黎明小隊第一次過去時,聞人黎明在整個人完全進入林中以后,依舊能夠與來自密林深處的呼喚聲相抗衡。
蜥蜴玩家受的傷雖然不致命,但在接下來的游戲過程中,依舊會帶來很大的麻煩。秦非眨眨眼:“要是會出問題,你早就沒命了。”里面和外面一樣,打磨得很不精細。
薛驚奇的眼力可不是活動中心里那五個小趴菜可以比的,秦非直接這樣過去,就是自己送上門被他看穿。
今天下午又是在木屋中找線索,又是爬雪坡、進村,都是十分關鍵重要的節點。“艸???”
秦非拿起角落里電話的聽筒,在鬼火充滿好奇心的注視下,伸出手,緩緩在撥號盤上按下三個數字。“可是。”彌羊神色古怪,“現在外面的怪把門都堵死了,我們怎么可能出得去?”話音未落,他便見身旁三人齊齊向前邁出一大步。
但站著不動顯然也是不行的,余阿婆正邁著兩條腿朝這邊飛奔。“我的嬌嬌老婆,今晚你死的好慘啊!”
眼見這靈體說得信誓旦旦,其他不明真相的觀眾竟也真的信了。
“這里看起來不太好出去,要不咱們再往前走走?”獾詢問道。碎片被喚醒,本體也就感知到了碎片的存在。他們已經在峽谷中和雪怪纏斗了近一小時,假如這些絲線是雪怪們固有的技能,他們不會一直沒有使出。
剛才秦非提出要出去上廁所,孔思明差點就也跟著去了,被秦非打了半天太極才甩掉。
你特么到底背著我干了多少壞事??無助的嗚咽聲從咽喉深處逼出。想起之前系統播報里“失落雪山”的副本名,秦非忍不住輕輕嘖了一聲。
秦非在這場副本中抽到了死者的身份卡,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死者的通關方式是什么。半個多小時后,彌羊終于將長長一條走廊殺穿。說話的是蕭霄, 臉色慘白。
可眼下這個情況,秦非根本不可能一間一間房間搜過去找電話。“就是這一間。”老虎態度十分積極,搓著手介紹道。
“什么?你問我老婆聽到有人喊他名字為什么不過去?啊那大概是因為喊他名字的人不是我吧~~”那是一盤斗獸棋。秦非是故意在這個時候才來店里的。
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非常慘烈的死法。幾人像貓逗老鼠一樣逗著那些鬼怪玩了半天,百無聊賴地打發著時間,好不容易耗到了12點。
沒人會嫌自己的命太長。這家伙的心理素質也太差了,怎么動不動就鬼上身?
作者感言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