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豈不是就要兌現自己的諾言,把天賦技能告訴他了?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而且……
秦非晚上回房之前去過一趟蕭霄的臥室,他的床底下和鏡子的確都不見絲毫異常,整個房間和他犯傻時候的腦子一樣空空蕩蕩。后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秦非從口中溢出一聲悶哼。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
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它的動作看上去沒有絲毫能夠聯想的涵義,也并不是在打手語,秦非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提議道:“你會寫字嗎?”
他完全不明白黛拉口中那些話的含義。
這東西,真的是“神像”?黛拉修女的指尖輕輕蹭過秦非的面頰,冰涼的指尖在他的肌膚上游走。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容,挑選著念了出來。還是非常低級、一點都不好笑的那種。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
秦非在義莊內環視一圈,不見對方蹤影,只得暫且作罷。“好像是突然出現的,剛才都沒有看見,大概是開了獨立空間。”蕭霄被嚇了個半死。
這束光,會就此熄滅嗎?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這極富暗示意味的圖案,令秦非渾身的血液都隱隱變得灼熱起來。
上天無路,遁地無門。一下一下。
這樣一想的話……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
“我這次絕對沒騙人。”徐陽舒伸出手發誓,“ 我保證,我把老宅翻了個底朝天。那里真的什么也沒有。”薛驚奇道:“對,我個人認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認出了鬼。”
“從我決定成為一名傳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仁慈的主, 并將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規劃之外。”
正是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秦非勾起嘴角,學著他們的模樣露出一個微笑:“早上好,我親愛的爸爸媽媽。”
果不其然,在原本該是引言的位置出現了一條條的規則。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場面亂作一團。
秦非第一個站起身來。小女孩開心地笑著,蹦蹦跳跳地穿行在院子里的兒童游樂設施之間。
秦非盯著桌上油汪汪的燒鵝吸了吸鼻子。
秦非依言上前。
他終于看見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人頭分,不能不掙。“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刀疤在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停了下來。“兒子,快來。”
“但那個幼兒園鎖著門啊,你是怎么進去的?”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而離開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沒能從腦海中搜尋到徐陽舒的任何痕跡。“這小東西我怎么覺得這么眼熟呢。”
這任務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剛才還沒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變臉,揚起眸子,向導游露出一個乖巧又熱情的微笑。亞莉安瘋狂點頭。“這里可是往期直播時的死亡重災區,主播這都能躲過,說不定真的能從門里出去。”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秦非微微蹙起眉頭:“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凌娜速度極快地閉上了嘴。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只是,一推開門,秦非就瞬間黑了臉。二者之間一看便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作者感言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