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不遠處,徐陽舒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回蕩在空氣中。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秦非在迷宮般的走廊中疲于奔命,早已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層層疊疊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臨時移動板房,錯綜混亂的逼仄道路,共同構建出了這個在中心城占地面積最大的F級生活區。
蕭霄:“……”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
但這一點在王明明的隨身物品中完全沒有體現出來。作為一個身體素質并不算太好的年輕男人,秦非的優勢在于他的靈敏度以及爆發力,但。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做夢,即使做夢時身處的環境與現實一模一樣,但只要是在夢境中,依舊總會有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覺。
街道環境十分臟亂,遍地都是垃圾,臨時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販,幾乎將道路兩邊占滿。剛才那個探員在這里說蝴蝶的笑話時,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災樂禍都快要化作實質,流到地面上去了。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可能是被什么別的東西嚇到了吧。”他是不打算把自己和三途姐的陰暗面也懺悔給主聽嗎?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還有鬼火,這家伙不是個獵頭嗎,不是應該身經百戰、沉穩又深不可測嗎,怎么菜成這個逼樣子??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他剛才又翻開圣經看了一遍,第2條規則中清楚的寫著:“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這破副本,是有毒吧!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認識到了這一點后,修女的好心情顯然減損了大半。
緊接著,他忽然開口,說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話。趁著0號囚徒還沒有將走廊堵死,他們動作極度迅捷地奔逃向了另一方。“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秦非在心里暗罵一聲,不要命般地繼續向前跑。林業愕然抬頭,在夜色中,他看見一張清雋的側臉。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
但也僅此而已。
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
“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但他在思考另一件事。
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
他坐在大巴上彷徨而又無助的望著周圍的一切,他在禮堂中被那惡心的一幕刺激,他為了活命,努力調用著自己算不上多么豐富的腦細胞分析情況,他鼓足勇氣,一個人走向亂葬崗。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他是在關心他!
油炸???“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預想中的疼痛卻并沒有襲來,散發著血腥氣息的巨臉近在咫尺,秦非甚至可以看清林守英有幾根胡子,可不知為什么,林守英盯著秦非,卻似乎看到了什么十分不可思議的東西。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三途實在不想看到秦非這樣有著無限潛力的新人玩家,成為別人手中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
她身上那種帶著點尊貴和傲慢的氣質此刻已經蕩然無存,衣裙上也滿是一塊塊的汗漬,她斜斜倚靠在門框上,雙腿不斷發顫。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yue——”
鬼火身后。
鬼火的臉一下子就垮了。
“唉,沒勁,浪費我看了這么久的時間!我還是切到那個新玩家的視角去吧……”“一看你就是從別人直播間過來的,快點切視角吧!那兩個人的視角沒意思得很,不如來看這邊!”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也就是說,那人從今天早晨起,無論是早餐、早晨玩家之間聚集時的交談、還是秦非下午回來以后,從始至終都沒有再露過面。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
【鬼女的手:好感度???%】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作者感言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