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yán)飬s沒有任何聲音發(fā)出。蕭霄見狀一愣:“你要去參加對抗賽?”這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已經(jīng)足夠她反應(yīng)過來。
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
“你走開。”秦非上前將鬼火擠開,言簡意賅。
黑衣人低眉順眼地站在蝴蝶面前,向他匯報著情況。他明白了。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直到此時,醫(yī)生似乎仍想勸阻:“你真的要去嗎?或許你還可以再考慮一下……”
在極近距離的觀察下,蕭霄赫然辨認(rèn)出,那竟是一整節(jié)人類的手骨!雖然他實際上扮演的角色應(yīng)該是個魔鬼來著……
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xué)習(xí)才對吧。漆黑一片的狹小空間內(nèi),男人的臉色慘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額角卻不斷有細(xì)汗向外滲出。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
不對,不可能是呼喊。這特么的,居然還是一根電棍。這預(yù)感就要成真了。
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guī)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qū)翻得底朝天。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撐住。“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他望向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
在如今這生死攸關(guān)的緊要關(guān)頭,這份平淡反而意外地有些讓人熱血沸騰。在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下,他們似乎將秦非當(dāng)成了一個NPC。
“你在想什么呢?喊你半天了都不理我。”蕭霄一臉幽怨。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jìn)了徐家的小樓中。
伴隨著“吱嘎”一聲,大巴車前端的車門自動打開。能相信他嗎?
刀疤沒有將話說完,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雖然生理上的心跳依舊平穩(wěn),但秦非不得不承認(rèn),此時此刻,他的確緊張起來了。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顛的東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
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昏暗的廂房內(nèi),除了秦非以外的剩下五人面面相覷。
“我想問一下,老板娘,你家要義工嗎?”秦非兩手支在柜臺上,半個身體都湊上前去,笑得眉眼彎彎。
見村民們都不說話,玩家們也各自強忍著不適安靜下來。修女是個狂熱的信徒,這份對于主無處釋放的愛,在面對秦非時很好地獲得了宣泄。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
雙馬尾聞言一陣無語:“……”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不。別說里世界那幾個甩著電棍、隨時都會往人后腦勺上掄的修女,就是表世界那幾個白修女,看起來也都很不好說話的樣子。
秦非猛地扭頭看向房間另一側(cè),隊伍末端,最靠近右邊的凌娜已經(jīng)低聲開口,嗓音沙啞中帶著十足的緊張:“那邊也有一個。”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fā)生。
咔嚓。
兩人的視線直直相撞。
“孫大哥和林業(yè)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好友就站在面前,哪怕只有1/10000的可能,大多數(shù)人都很難像他這樣痛下殺手吧??他們也同樣覺察到了古怪之處。
“不是不是。”程松皺起眉來,當(dāng)時事發(fā)時他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秦非進(jìn)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xué)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
他救了他一命!這任務(wù)確實TMD根本沒法做。
“什么時候來的?”在內(nèi)疚的驅(qū)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guān)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亂葬崗上一共有墓碑二百三十四座,墓碑上刻著主人的姓名和生卒年,死亡時間距離現(xiàn)在最近的,都在40年以前。”
作者感言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qū)內(nèi),那個一直關(guān)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