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輪預選賽共有四個主題,手持邀請函的玩家可以自行選擇參與,每人只有一次選擇機會。因此,當秦非穿透層層甬道,終于來到一片比先前開闊數百倍的空間時,就看見渾身是血的彌羊癱軟在一塊巖石邊。
它要掉下來了!幾名玩家的直播間彈幕中刷過一排“……”——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
但他無疑是個狠人,連半秒都沒有猶豫,仰頭,直接將罐頭里的東西灌進口中。這樣不行,NPC才是整個空間中威脅性最大的因素。
五個人站成一排,嘴唇翕動,半晌都沒人開口說話。污染源說過,戒指是通往其他空間的鑰匙與通道。出于對自己直覺的信賴,在秦非提交完表格離開隊伍以后,蝴蝶飛快邁步攔在了他的身前。
老板娘放著滿店臟污的碗盤和油膩的桌面不管,翹著腳,縮在柜臺后面閉目養神。秦非的氣球臉上完全看不出表情,腳步平靜地繼續向里面走。他還要去炒肝店打工,沒在家里多做停留,吃完飯后便推門離開。
林業蹲在商業街,想試著守株待兔,看那垃圾站老太太還會不會再出現。
呂心說:“沒事,很順利,謝謝關心。”秦非就像是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中突然開了燈一樣,眼前的光亮刺激得他不由自主地閉上眼。
上過藥,包扎過傷口,造成的虛弱狀態休息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自動消失,無非就是少了一條手臂后行動不便罷了。“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會笑死。”
自然明白這一趟非走不可。“先往里走看看?”獾建議道。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
秦非:“我看出來的。”
鏡面中,那霧氣忽地旋轉成了一片漩渦。很快,祂平靜下來, 頷首道:“剛才……”呂心的神志在進入洗手間前短暫地清醒了幾秒。
保安制服再次開始發力。
由于沒有骨骼支撐,那張臉的形狀顯得格外奇異, 眼睛、鼻子, 雖然都長在與人類所差無幾的位置, 卻散發著一股荒誕錯亂的氣息, 原本應該是嘴巴的位置被四瓣口器所取代,口器一張一合, 有腥臭的黏液從中滴落。鬼女和鬼嬰不同,實力要強大得多,對付起有實體的敵人完全信手拈來。丁立見來人是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看樣子或許還需要潛入湖中心下方的水中。秦非手一攤:“哎呀哎呀,糾結這個有什么意思,反正帳篷的安排大家都滿意,不如我們來吃飯吧。”
打感情牌行不通的話。“你可別學你們公主這套做派,他這種副本打法……”
彌羊聲名在外,高階玩家基本沒有不認識他的。他示意彌羊向旁邊看。
簡單來說,只要彌羊真心想離開這個房間,外面的鬼根本困不住他,豬人不著痕跡地皺起眉頭。
只在一眨眼的瞬間,站在秦非身邊的彌羊憑空消失,無影無蹤。他在失去一條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他原本想說“你在講什么屁話”,剛說到一半卻又收了聲,面色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
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
秦非不斷在腦海中過著紙條上那句話。現在又一次讓小秦從眼皮底下逃脫。黎明小隊的人甚至將帳篷取出來支好,順便開了最后幾個罐頭,修身養息。
所以沒人理她再正常不過。(ps.不要著急,親愛的外來者們,它終歸會出現——在它該出現的時間,在它該出現的地點。)
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畢竟是曾經站在金字塔頂端,睥睨蕓蕓眾生的存在。那兩個灰掉的姓名,說不定就是系統為他們而打造的紀念豐碑。“嚯!”不來不要緊,一看彌羊便驚訝地睜大了眼。
炸彈的威力不小,門口怪物群頓時被清出一片直徑一米左右的空地。其實秦非撒謊了,他不是民。蕭霄擠上前去,林業緊隨其后。
嘶啞的聲線從貓頭套中傳出,秦非語氣有些許凝重:“我看見,房梁上,有一雙眼睛。”薛驚奇聞言回過頭去,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擔驚受怕了幾個小時的羊媽媽眼尾泛著紅,一把按住秦非的肩膀,眼神像X光一樣,上上下下掃視著他。剛才上樓之前,秦非本以為彌羊會想要一起跟上去,但彌羊沒有。
“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
好在秦非和林業還算心有那么一點靈犀,秦非沒等多久,便恰好好遇到林業和三途鬼火一同折返。
直到離開廁所內部,回到外面的洗手臺前,頭頂那顆燈泡傳出的微弱光線才終于讓她的心情得到了片刻舒緩。
秦非一點也沒有人道主義精神,從地上撿起那根被他們扔掉的繩子,像栓狗一樣將繩索套了個圈,直接拴在聞人黎明的脖子上面。
按照秦非這一路打副本的經驗,頭頂標注著“不可攻略”字樣的鬼怪,要么是完全雞毛蒜皮、用來湊數的路人NPC,要么則或多或少,都對玩家包藏著一些惡意。孔思明成功地被勾起了好奇心:“你想說什么?”
作者感言
“這個副本中的全部24位圣嬰,除了你以外,全部都擁有一個隱藏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