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瞇眼。
房門與房門之間橫向穿插著一些稍窄的藍(lán)色過道,最靠外的幾扇彩色木門都已經(jīng)掛上了“游戲進(jìn)行中”的牌子,看來玩家們的動作很快。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
“快點,別磨嘰了!”門口的刺頭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恭喜玩家成功完成支線任務(wù):尋找密林神廟!】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
“這個房間好狠,要從房間這頭一路走到那頭,怕不是直接要成人彘了吧。”過了不知多久,深坑側(cè)方所對的某個石洞中,有紛雜凌亂的腳步與人聲傳來。
做賊心虛的茉莉小姐。“他們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嗎?你告訴他們都不告訴我?!”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xù)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
早知道他這么恐怖。
【玩家意識載入中——】那雙一直緊密注視著秦非的藍(lán)眼睛似乎呆滯了一瞬,旋即流淌出一種可憐兮兮的神采,欲言又止,又帶了點羞愧:
對面忽然就被看得有點心虛。
是鬼?
?你誰呀?
“服了,有沒有人能來講講現(xiàn)在的情況。”
“大學(xué)生……搜救工作……”青年鴉羽般的長睫緊緊下壓,勾畫出弧度優(yōu)雅的輪廓起伏,從山根、到鼻梁、下頜、喉結(jié),最后隱沒在防雪沖鋒衣高聳的立領(lǐng)下方。可應(yīng)或已經(jīng)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們隊要想不起內(nèi)訌,也沒有別的選擇。
他忽然猛地一拍大腿,肉與肉親密接觸,發(fā)出了清脆嘹亮的巨響,聽著就疼的不行。老保安來的很快。
中間間隔著一整個漫長的午后。那路的盡頭有一扇門。副本中的NPC不會輕易和玩家打交道,但NPC也有著各自不同的性格,只要抓住對方痛點,未必不能交流。
“你!!”大象的其中一個同伴,一位熊頭玩家,憤怒地提起拳頭便要沖進(jìn)屋內(nèi),“你這個騙子!!!”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地面上有著明顯的積雪被清掃過的痕跡,木柴和幾個背包凌亂地散落在地面上。
“笑死哈哈哈,老婆:我不會也是你play的一環(huán)吧?”
倘若蕭霄是一名預(yù)知系的高階玩家,他就會清楚,這種微妙的第六感,正是許多預(yù)知系玩家都會有的,由天賦技能帶來的被動影響。
他當(dāng)然不能說,自己之所以看出他們作弊, 是因為他的玩偶都是偷偷處理過的。
假如每個小孩都能帶來一個抓鬼任務(wù),那分完所有玩家以后,應(yīng)該還能有些剩。在幾大公會內(nèi)部,拿到這種黑金邀請函的玩家?guī)缀蹩毂还┥仙駢?中低階玩家們恨不得替他們捏肩捶腿,只求對方能帶一帶自己。可等仔細(xì)看時,卻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每個人的臉部都存在著不同程度的扭曲。
“游戲玩家”討厭文字和書籍,過于密集的文字會使其出現(xiàn)頭暈?zāi)X脹、眼花、耳鳴等負(fù)面狀態(tài)。秦非這樣想著,很快便來到了活動中心門前。
秦非道:“刁明不是一開始就古怪,他是進(jìn)密林以后才開始不對勁,必然是受到了密林的污染,而不是初始身份有問題。”打聽不出消息,玩家們就只能以身試險。不是因為別的。
對于高階玩家來說,這不是多么困難的事,玩家們很快集合完畢。
秦非懶得理他,送了他一個白眼,頭也不回地進(jìn)了電梯。四周空氣冷得像是快要結(jié)出冰渣,鬼火暴露在外的皮膚感到一陣陣刺痛,他的心臟難以抑制地狂跳著。它們絕對絕對不亂說話!
地毯被丁立翻開,赫然露出下方的一把大鎖。這片密林的智力化程度很高,林中的樹木不斷變換著位置,試圖將玩家們?nèi)渲?。
然后便見剛才還算正常的NPC,突然手腳亂舞,像是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中毒了一般,看上去一整個精神失常樣:“你狼心狗肺!!你沒人性,遲早會遭報應(yīng)的!!”
“周莉死了,1號社員難以接受事實,神志不清下被雪山所污染,才寫下了那些筆記, 副本則將筆記當(dāng)做了用來迷惑玩家的道具。”
他在心中無聲地罵了一句,穩(wěn)住險些脫手將路牌甩飛出去的胳膊。
背后的門板重重砸進(jìn)門框里。
秦非扶著稻草旁邊的矮墻站起身來。蝴蝶和薛驚奇同時望了過來,看清秦非幾人的面龐后,眼底閃過一絲迷茫。
作者感言
車上人的臉色直到這時才驟然驚變,齊齊向遠(yuǎn)離車窗的方向退后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