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水晶般純粹的心能夠為我作證。”剛才的追逐戰系統播報是全體玩家都能聽見的。

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

“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但，秦非可沒有那么好騙。

簡直是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村民們對待他并不像對待秦非那樣態度友好，大多數人對他都熟視無睹。

……

饒是僵尸的血條再長，被撕咬成碎片也一樣要死。破嘴。

“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就這樣吧。

一步一步。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蕭霄：“？”如果早知道12號托他辦的事是這個，那他當初一定不會點頭答應。十萬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著的鬼嬰。

秦非：“你的手……”“在這樣下去…”蕭霄望著不遠處那如同末日潮涌般龐大的尸鬼群，神色說不出的復雜。“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秦非安靜地倚在墻角, 聽著兩人遠去的腳步聲。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這是真實存在的人臉嗎？在經受了修女惡狠狠的一瞪后，14號玩家唯唯諾諾地彎腰，將叉子撿了起來。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他們不知道，就連地牢走廊里的那幾行字，也是為了卡特而寫的。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這個人的腦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與此同時，秦非的半邊身體接觸到了墻壁。一對身穿圍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電鋸與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邊。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秦非點點頭，將棺材蓋歸回原位。碗里的每一塊食物都被切得非常細碎，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來，帶給人一種極其糟糕的聯想。

因此，雖然大多數人巴不得自己這輩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卻還是只能苦哈哈地在臨期前的最后一天來到調度中心。秦非：“……”

空闊無人的教堂里，那扇他們來時被秦非鎖上的木門，不知何時竟已然洞開。剛走幾步卻又頓住了身形。

其中有一類被標注為極度危險，那便是操控流。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如果你看見任何不符合天主教教義之事，皆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

他背對著門，和其他人說著話，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后。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你能不能聽話點！”鬼女氣急敗壞地教訓起自己的手。程松皺眉道：“我們兵分兩路，各自去村子里找。”

好在秦非沒有那么走背運。“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壓低嗓音，用幾近氣音的聲量問道，生怕驚擾了這鬼嬰一分一毫。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孫守義：“……”【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

“怎么辦？”蕭霄比劃著問道。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

多好的一顆蘋果！從5號6號和7號之前的表現來看，三人都不是輕易服軟的性格，但在隨時都可能成為眾矢之的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十分識趣地舉起雙手。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頭頂的水晶燈緩緩褪色，成了一盞蒼白色的紙燈。任平沒有說錯，這家早點鋪確實有問題。

或許，該去看看外面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