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卻似是渾然不在意:“那些真正敢去主動實踐的人,不需要我提醒,自己也能想到。”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不僅如此,他頭頂的好感度條也消失不見了。徐家祖宅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五人動身,邊聊邊向義莊的方向走去。
徐陽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個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間, 他依舊難以自抑地在腦內幻想出了各種經典的恐怖橋段。他走出囚室,從口袋里掏出鑰匙,打開了走廊盡頭的一扇門。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但很快,他就聽到了某種聲音。“嘿嘿,你們都不怕的嗎……膽子真大哈。”他摸了摸后腦勺。
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墨綠色的簾布被掀開,穿著神父裝的青年笑意溫潤,柔順的黑發貼著臉側,手中捧著圣經和十字架,無論怎么看都美麗又圣潔。在教會與政府的政治博弈中,教會最終勝出了。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
但, 就在它正下方的地面上, 一些細碎的、折射著光線的玻璃碎片, 正靜悄悄地散落在那里。
他十分確定, 自己在房間里隱藏的很好,與空氣融為一體, 絕對沒有露出任何破綻。呼吸困難,喉間帶著強烈的灼燒感。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玩家們見狀,心里皆是一沉。
她慢悠悠地揉著鬼嬰頭頂細軟的發絲:“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有什么問題,也可以問。”“……14號?”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彈幕瞬間飄過滿滿一整排問號。……
明明剛才那個女人開門之前,秦非聽見了她踩踏著木質樓梯上樓的腳步聲。
尸體嗎?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村長呆了一小會兒,遲疑著開口:“你們這是……?”
比起這座教堂四處昏沉臟亂的環境,醫務室干凈得簡直像是一個隱匿在教堂深處的世外桃源。事實上,相較于程松去救凌娜,反而有另一點,讓秦非更不明白。
在這樣的隱藏規則的限制下,人頭分只能最后再拿。
那個名叫程松的老玩家面帶嘲諷地看了過來。每個人都如臨大敵。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冷靜!冷靜!不要緊張!“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不過有一點鬼女倒是沒有看錯,徐陽舒著實是個不肖子孫。這是什么?
與此同時,她頭頂好感度條的數值驟然上升。
手一抖,豆子滾得滿桌都是。五個、十個、二十個……秦非卻看著那只手一閃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來。
剛才在義莊門前導游就提到過,“不要直視神像的左眼”,現在宴會上又有與眼睛相關的環節。
再加上他看上去單薄又無害,比暴力瘋狂的6號不知好到了哪里,因此,在大多數玩家眼中,6號對他們的威脅反倒更加直觀一些。其他玩家可都在上面呢!
村長:“……”“救救我啊啊啊啊!!”這個店里究竟賣些什么玩意啊……
不少棚屋都沒有關門, 有些連窗戶都掉了下來,卻根本無人修繕。
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教堂的震顫連帶著告解廳也一并搖晃起來,蕭霄沒有站穩,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上。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見,但脖頸后方不斷有涼颼颼的風吹拂而來。說完他開口問道:“你能猜到任平為什么會死嗎?”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為了實行他們早就制定好的計劃,三途姐推了他一把,獨自將那群人堵在了后面。粘完之后又甩幾下腦袋,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秦非肩頭,將那紙一會兒扯下來一會兒貼回去,自娛自樂地玩了起來。
秦非挑眉,沒想到他竟然和這群玩家意外撞了目的地。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作者感言
放眼望去,深坑的邊緣消失了,那籠罩在深坑上的石穹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