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悲傷地嘆了口氣。但這怎么可能呢??0號沒有答話。
也許他這次這么做,純粹就是為了好玩。
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秦非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留出來,隨性至極地抬手一指:“他看到了。”
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我想說的是。”她勾起唇角,“徐家將祖宅打造成一棟鬼樓,為來往游魂提供安身之所,可不是一點利息都不收的。”
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但,就憑對面那刻意偽裝自己的行事風格來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極大概率不會將這信息公諸于眾。
秦非被挾卷在人流中,他順著那些npc跑來的方向望了過去,在看清他們身后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秦非彎下腰,拾起一顆,送至眼前。
他站在門前,似是有些想不通。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我為我的愚蠢感到深深的懺悔!”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一前一后,向著休息室的門廳走去。
看守們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迅速在走廊兩側散開,全身肌肉緊繃,全神貫注地望著門外。這尼瑪……該遞給誰啊?都打不開。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秦非聞言,眉心不由得輕輕一跳。雖然自從進入副本以來,秦非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令人如沐春風的和煦。
他完了!遍地炸開的血花中,村長起身,緩緩開口。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怎么會不見了?”
是2號玩家。……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秦非詫異地挑眉。
要知道, 蝴蝶可是把人做成人彘都面不改色的恐怖存在啊!“對對對,要是我被扔進直播里,肯定就是那種一輪游選手。”
假如程松是這樣的人,那他們接下去幾天恐怕就不好過了。
他不知道這只手為什么會進入到他的“房間”里,義莊中從華奇偉死后就一直很安靜,其他人的棺材里應該沒有出現和他一樣的狀況。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他跟著迷霧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至于那天賦技能——談永哪里知道天賦技能是什么,他只以為那匕首是刀疤自己帶上車的罷了。12號就像長在了他的房間里一樣,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他的腳步壓得極輕,呼吸也放得緩,以至于隔著薄薄一扇門板,外面的3號完全沒有聽到他的動靜。
不能問蕭霄,他和那個秦非顯然是一伙的。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區別僅此而已。門的背后是一座破敗的天井,雜草叢生,院子側邊的樹木早已枯死,一窩烏鴉在玩家們進門時受驚忽地振翅飛走,翅膀拍擊迸發出的聲音將眾人嚇了一跳。
“強縫都是黑的,我住的橋洞都比這房子新。”他捏起車載電話后面藍色和黃色的電線,斷口清晰可見,露出內里淺色的鋁絲來,同樣已經完全斷成兩節。
他心里一清二楚,那片霧并非是普通的霧,而是村莊受污染的分界線。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他想去社區里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人員失蹤的情況出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得不到玩家的回應,他甚至打開了自己的個人面板,毫無尊嚴地向那些看不見的觀眾們哭泣求援。秦非疑惑地挑起眉梢。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揮。
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
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作者感言
四周空氣冷得像是快要結出冰渣,鬼火暴露在外的皮膚感到一陣陣刺痛,他的心臟難以抑制地狂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