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他心中又一次涌現出相同的疑問：這個所謂的“系統”，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

他打開彈幕界面，想要從觀眾的反應中尋求一點安慰，卻被滿屏“哈哈哈哈哈哈”徹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淵。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家家戶戶門前都擺上了燃燒著的紅色蠟燭，一支支蠟燭旁堆砌著成摞的紙錢。“已經8點多了，你準備什么時候回里世界？”

隨著鐘聲止息，布告臺左側方的木門忽然“吱吖”一聲打開。當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他們從之前開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匯合，只是始終苦于沒有機會，秦非解救林業的整個過程全數落在了二人眼中。走廊那頭，有人轉過墻角。

“真是太謝謝你了，尊敬的傳教士先生！”

垂墜而下的絨布背后，鏡中的影子并沒有隨著光線的黯淡而消失。義莊門外，夜色是令人心悸的濃黑。

在另外兩名修女的引導下，玩家們陸續上前。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孫守義說完，又看向秦非。

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呼吸沉重, 心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但他甚至顧不上多喘一口氣，只能全心全意地、奮力在一座座石碑間奔跑著。

彈幕中，觀眾們已經快要被秦非急瘋了。理論上來說，這些符都得要蕭霄本人使用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

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他們若是將這兩個瘋狂電鋸人引了上去，那些玩家們會不會氣到直接把他們殺掉啊？！

“那時我剛進門，屋里就吹起了陣陣陰風。”

這工藝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連絲縫都沒撬開。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秦非沿著床沿坐下，頷首指了指自己身邊。

右邊僵尸呆愣愣地杵在門邊, 他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突然都這樣了。

“我賭他起碼能上c級世界。”秦非點點頭：“走吧。”

要知道，系統商城里可以兌換到的，可沒有什么好武器！

可現在！

青年的目光溫醇和善，語調卻漫不經心。蕭霄不得不睜開眼，迷茫地望向眼前。秦非調出彈幕面板。

從F級升到E級需要花費1000積分，在成為一名光榮的E級主播后，蕭霄直接一朝回到了赤貧狀態。確鑿無疑。不遠處的身后，蕭霄正捂著頭坐直了身體。

他連眼神都不曾給秦非一個，腳下步速飛快，就這樣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諾。”

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憂、抑或是恐懼。……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還是不對。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為什么東西拆碎，又重新組裝了一遍。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他依舊穿著那身綴滿蝴蝶的黑色衣袍，腳步緩而穩地沿著階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間房門前，他精準的停下腳步。他的目光中寫滿沉靜的憂愁，那眼神似乎在對秦非說：我知道，這始終是躲不過的事。

“他倆也實在夠倒霉的。”不遠處的角落，鬼嬰像只壁虎一樣倒掛在靠近天花板的墻面上。多好的一顆蘋果！

這兩個電鋸狂魔是追逐場景中的怪物，這令他稍微得了些安慰。畢竟今天的蕭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秦非合理懷疑，他從進直播開始就中了什么招。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